【病欲人生】（1-2）

作者：gswdlsm
2022/08/27

　　章一

　　「啤酒饮料矿泉生瓜子八宝粥方便面5 元带来来来收一
了！」

　　坐在火车的窗边伴着乘务推销员的卖腔窗外的景象如同倒放一般
在我的眼中呈现

　　光云海高山绿

　　农田村落树林烟

　　如此山清秀秀丽风景我却无心欣赏

　　试问一个戴着罩忍绿皮火车里充斥着的汗臭和泡面的他能
有什么心赏山赏？

　　疫时期封校了那么久学生们像是伏枥已久的骏马归心似箭现在终
于放假了一开学校的门他们成群结队冲锋向前更像是攻城略地的军队
浩浩荡荡地冲破一切回家的阻挠我也该回家了

　　嗯「该」回家了回家对我来说是个任务若不是自己这个专业赚得外
少一年来剩不了几个钱我其实想在学校附近合租房子住的正好还能剩
住宿费了

　　半高铁一的座我到站了然而只到市里我还要继续坐客回县
城我家那个县城车次少等我到家该半了尽管县城治安还不错不
过还是白回去的好

　　我拖着行李箱跑赶跑飞奔冲即将开动的客车在司机不耐烦的白眼和
售票员的催促阻拦我强忍住这几积攒的脾经过司机的时候我地剜
了他一眼见他面如猪肝心里暗骂他酒肝然后又找到一靠窗的地方忿
忿而坐

　　我喜欢坐在靠窗边可以看风景从车窗望去黑黝雄山连成一片光
格外醒目漆黑如墨；也有几座山森浓茂密映照犹如泛绿的湖泊风吹有
微吹皱点点涟漪

　　还有几座山点缀着些许绿意有醒目的盘山道和几道袅袅炊烟过了这一
片山区两个时后就到安邰县城了——一个普通的北方某市的贫困县城

　　有的生来就住雕梁画栋而我生来就在穷乡僻壤与的差距真
的是道鸿沟前几年我还觉得有钱有权没什么了不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现
在我想明白了他们某些方面确实了不起而我也不是陈胜吴广我只是芸芸众
生里一个被命运捉的普通

　　一路风尘仆仆纷纷扰扰糟糟我是个喜静的难免添堵不少郁
闷糊糊一会闹钟一响车也到站了走出客运站又坐1 路
车继续靠在窗边看途径所过之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学门的超市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名流发艺」；剃修脚的老爷的
摊也消失不见现在正被卖炸串的推车摊鸠鹊巢；从到的架店又开了
一家分店这么一想好像久没到他家的架了

　　正感叹着手机来电打来的

　　「喂我在车一会就到家了」父就是这样无论
多了他们还当你是孩

　　挂断电话我戴耳机准备享一个的音乐世界跟父出门如果看
我戴耳机又该说我不正常不接触社会了当然我知道他们的第一想法是怕听
不见车声出危险但为什么他们不会好话好好说？我又不是傻子好话赖话
还分不出来吗？呵呵无法理解

　　「呦瑜哥？」

　　有拍拍我的肩膀我摘耳机一看是老同学

　　「诶呦赛哥啥时候回来的！」看见后座那个这么多年依然瘦高的生
心里的不立刻消了半

　　他孙赛是我多年的朋友我俩互相管对方哥互为兄长初中到学
其实也没接触多少回但每次在一块我俩都觉得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每年
假期我们都会单独约一回没想到今这么早就遇到了

　　「刚回来哈哈你车我就觉得眼神和背影像你我还有点不敢认」

　　「哈哈戴个罩不是熟都认不出来」

　　孙赛高兴地站起来跟我坐一起我们俩在车里就开始叙旧攀谈其实多年
不见话题就是「我们好久不见你在哪里」聊着聊着会继续当然这是
在外面之间的那些不能播的问题还是得专门找个地方慢慢聊

　　「明老地方？」他兴致勃勃地问我

　　「没别的安排咱们就老地方哈哈」我正高兴微信来消息了四
兄弟群里说明高中同学聚会

　　本来不想去那个破聚会可是我的三位老铁想去于是贯彻完中午饭就四
离群单聚的一贯做法我跟他们达成了友好共识

　　「不好意思刚刚通知我们明同学聚会咱俩哪再约」我抱歉地说

　　「没事咱俩啥时候都行你们还能聚会我们班早就是几
个玩得好的单聚了正经的聚会没有」孙赛继续跟我聊道

　　我俩继续友好的谈可惜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感觉没聊多长时间他
就到站车了

　　其实我讨厌这种聚会明明高中学的时候就没怎么过然后现在却
越来越越熟络还不是那种真正意义的往明眼都能看出虚伪炫耀
利益往来和互相较劲

　　这种聚会在所有工作后就会化成互相炫耀吹牛以及破鞋
会前两个可以理解换了我可能也会吹几句第三个可就是妥妥的表面同学
谊一肚子的盗娼

　　真正的友谊不属于集只属于几个团同窗时那几个陪你奋斗
陪你互相关心的好兄弟才有可能是一辈子的朋友

　　不过偶尔我也会想如果某我和现在的兄弟们有利益的纠葛我们还会
像现在这么铁吗？还是别胡思想了我本格就内向还有点社恐朋友不
多如今到两三个能心的朋友足矣幸矣

　　浮想联翩中我也到站了车后路对过是一间中规中矩的回迁楼区我
是了初一才从村里搬到县城所以我的童年其实是在农村度过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打开家门的或多或少也是有的想念的吧
我虽然淡薄但不是无

　　打开门穿着一灰的家居发简单地梳在脑后不施粉黛
看起来面略黄有点憔悴

　　她带着一个八岁的孩坐在沙发见我回家立刻站起来喜笑颜开
父从卧室里走出来光着膀子穿个衩眉眼翘有笑意不像那种
眼可见的高兴

　　「哥哥！」

　　孩真无邪地笑着绕开茶几直奔我而来我自然甩开行李箱把他
怀中抱起来

　　「咋这么沉哈哈」他简直像个树袋熊牢牢地挂在我

　　「子回来了洗洗手饭吧就等你了」眉开眼笑接过弟弟
让我赶洗手饭

　　「哥哥我的礼物」弟弟挣开在我边轻拉我的半袖撅着
索要礼物

　　我神秘兮兮地打开行李箱

　　「你猜哥给你带啥了？」

　　「嗯游戏机！」

　　「那个你冲咱爸要呵呵」游戏机买得起倒是能买不过我的积蓄也
没剩多少了

　　「那到底是啥？」家伙要等不及了

　　父催促道：「完饭再让你哥拿出来饭菜都凉了」

　　当我掏出一套海贼王漫画时弟弟高兴地起来：「老哥万岁！」

　　父面不悦声音稍训斥我说：「又给他买那些没用的！这孩你给
他看这玩意有啥出息？」

　　对自到无论讨论什么话题都能扯到有出息学习我是真的够
够了

　　霎时间我觉得温馨的氛围开始恶心

　　打圆场道：「诶呀孩子嘛看漫画就看呗你时候没看过书？
赶洗手饭你洗手了吗就桌」

　　父用鼻子用叹拉着脸看我我自然带着弟弟去卫生间洗手了跟他
较劲吵架没劲

　　好歹我回家三之后再露出原形一回家就摆脸给谁看？我控制自己
的绪不想因为这么点破事了我午的好心

　　好好的一出接风洗尘现在氛一子就尴尬了就像是一锅粥里莫名其妙
地掉去颗老鼠屎了一锅好粥

　　香的火锅涮我几去也没啥滋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没什
么不开心的事是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两顿着着感觉就来了

　　父还往回找补几句：「有蘸料」

　　「嗯」我里正嚼着羊不想多说话

　　这时给弟弟块后接着话茬：「午你帮你哥个忙去送送递
吧」

　　家的子自己办了个递点现在缺手我去年假期就没少去帮他
们忙今年还来？一年了还招不够？

　　「我才刚回家哪不行么？」我不耐烦地抱怨

　　父看我一直对刚出锅的茼蒿吹又教育道：「本来在家也没事去外
面历练历练咋了？你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到时候不还得工作接触社会？」

　　咽裹满蘸料的茼蒿我了饮料打个饱嗝说：「嗝我考研」

　　父再次恼：「你考啥研？你自己啥岁数不知道？」

　　「你别老跟孩子急眼啥子才回家」也生了冷脸说着父


　　没想到父声音更一拍桌子冲发脾：「我管孩子的时候你别
！他都多了玩？一给那说那幼稚的嗑！」

　　但凡我再脾好也不住被在饭桌数落了说来奇怪以前我经常被
这样骂那时我唯唯诺诺如今怎么被说几句就控制不住绪了？

　　「我不觉得我幼稚我一直在学习还有您别那么声楼楼都能听见」
话语里没有争执但每句都能听出我的不满

　　父冷哼一声控制住音量可仍不饶地说：「你找我多说话知道不？
你回家就有事」

　　「你少说两句吧！」指着父声斥责

　　整个过程弟弟都不敢看我们只是依偎在边唯唯诺诺被喊
的父吓得哆哆嗦嗦——就像当年的我

　　「不了」我撂筷桌也不回

　　「有能耐你一直别！」后传来父愤怒和威胁的声

　　回卧室躺在似乎有打筒源源不断地给膛打我不知道什么地
方惹到父了还是他自己生得什么邪火总之这种事发生的频率越来越多
解决办法就是两三的冷战——第二我主动跟父说话他是不搭理我的

　　不一会也屋了——也不敲门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屋其实这在
部分家庭里很常见没几个父孩子屋前会敲门

　　「你爸这几因为点事跟你伯生了别跟他一般计较」坐
在我旁边伸出一只遍满老茧的手轻轻摩挲我的左脸

　　「那他有跟我散啥德行？」

　　「不也是为你好吗？你看你毕业24岁再考研万一工作还这么难找30了
要是没稳定工作结婚娶媳那不就一扯八」

　　突然不说话了我扭看向她她马就躲开我的视线像是自己说错
了话怕我不高兴

　　没错她是说错话了

　　我发自内心地冷笑道：「呵我有结婚的必要吗？你们还是把弟弟培养好再
说吧」我现在真的只想静一静不想别烦我

　　一时语她看着我眼神里是悲伤后悔她言又止最后还是化
为一句长长的叹息

　　「唉你午就好好出去溜达溜达你哥那边我去说别跟你爸生
他也是着急午要是饿跟弟弟俩接着涮锅子」说完对我挤出一
丝笑容就离开了我的房间——我曾经的房间

　　我不在家时弟弟会住这里而我假期回家的时候我会搬到楼的阁楼里
住当初家里跟别又抢又争要六楼唯一好就是有阁楼

　　一想到这个原因我就更鄙夷我的父了和恨是可以并存的事
这并不稀奇

　　本来午想出门跟那几个一谁知父活班我也不好
意思把弟弟往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那边送他们岁数都那么了

　　其实八岁可以自己在家待着了毕竟刚买的海贼王他能看半也许是中
午被父那一顿无名之火搅得吧逛街饭的心都没了

　　所以我冲个澡好好洗洗汗和晦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游戏说到电
脑又是一肚子明明同样的价钱可以买到500g盘可是父非要给我
买256g固态盘的为什么？怕我在学校打游戏

　　学三年室友们拿着游戏本在lol 开黑我玩的什么？单机游戏虐杀原
形因为我的破电脑带不动就这个游戏我玩了三年在家玩的时候被父
看见还被说了一句：「少玩那腥的游戏影响心理健康」那年我
二22岁

　　想想更是一肚子于是我便打开电脑纵A 哥杀四方影不影响心理
健康我不清楚但这么一玩堵在心里好几的不一泄千里确实是！

　　我和弟弟一个打游戏一个看漫画废寝忘食直到午4 点多放手
中的事物我们兄弟俩才感到强烈的饥饿

　　菜涮我和弟弟又涮了一波又给父留了不少美佳肴酒饱
饭足兄弟俩鼓着肚子在沙发葛优躺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多～」手机又来电了一看哥

　　但凡他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找我有事不接？算了看对我还不错的份
接吧

　　「喂哥」我再不耐烦接电话的时候还得换一副绪不错的声音

　　「诶若瑜我这接孩子堵车了有个件吧让新来的给忘了本
来想设置明送那家说着急用不送达就打电话投诉你看能不能帮哥这忙」

　　电话那时不时传来喇叭的耳声音看来他真是堵车了

　　「嗯行我去哪找你？」我得朝他要店面钥匙

　　「我就在你家门那堵这其实离你家不远我就寻思顺便送了谁知
道今这么堵」

　　我家这个路段午五点左右赶学生放学必然是堵车不堵一个
时他出不来一个破县城车倒是不少

　　「好我过去」

　　「谢谢你了」哥那边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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