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月扬】4

    心只怕还有后着相爷须早作打算」

    「我自知之」梁乙逋沉一会「你观唐云此可用不可用？」

    「唐云此虽然贪财好然胆略过智勇超群实为中豪杰东朝有

    此而不能用实为东朝之失此相爷若想用必笼络之若不想用必杀

    之」

    梁乙逋再次沉唐云加他一品堂之内已有近两年时间此原是东朝

    武官因私自易事泄逃出军队被东朝通缉走投无路才为西夏效命这

    两年间屡建功勋而且其才能有目共睹现在已经成为一品堂内最出最得

    的密探

    「然其是汉」

    梁乙逋一贯秉承汉只能利用不能重用

    他的一品堂的探子不少就是汉也有收买的宋朝的边民熟户但是始终

    对汉有一层心防虽然他忘记了他们梁家实际从统而论也是汉

    「相爷当年张元、李昊亦是汉然景宗皇帝托之以心终成夏霸

    业李清亦是汉然其为我夏之臣先帝宠信有加现如今我夏朝中重

    臣十之三四都是汉相爷若是恩信待之谁说唐云不能为相爷之李清」

    梁乙逋心中一动李清当年与他们梁家的恩怨他是非常清楚当年李清是

    心塌地为秉常尽忠的自始至终不离不弃确实有国士之风平心而论李清

    若是当年肯为他们梁家效以他的才能相助现在梁家说不定真的有机会篡位

    自立而现在自己阵营正在心离散的阶段想起当年秉常的境也是暗生

    悲凉之意心中格外期望能有一个李清那样的部始终为自己尽忠

    「可惜没能把这贱留在环州方有今之祸」梁乙逋恨恨的骂道「如

    今东朝之援已绝难道真要兵行险着？」

    环州之战时梁乙逋确实与东朝有暗中的易当时宋朝当权的旧党内部党

    争不断互相倾轧本没来关心真正的国事而且这些君子们最崇拜的就是

    无为之治的境界最对「开边生事」认为治理国家的要诀就是多劝农桑

    少收两税安安静静得过且过最好永远这麽一成不变的走去凡是想为国

    家做点实事的在他们中便是「言利」对于收复失地变法改革振兴

    国势完全持恶厌态度认为这完全就是「生事之举」对于西夏不停的侵攻他

    们也认为不是什麽事正边境那都是「无用之地」了也不打正西

    夏又不是要吞并宋他们抢够了自会去

    边将只需将外敌阻于国门之外便可出兵还击便是挑起边衅万万使不得

    而梁乙逋抓住了这个心理

    只要宋朝能将梁太后留在环州同时重开岁赐

    那麽梁乙逋将会和宋朝停战同时西夏将会向宋朝再次称臣纳贡这正是宋

    朝那些旧党君子们所需要的虽然梁乙逋并不知道宋朝那边到底是谁但是可以

    肯定旧党当权诸之中有被自己的条件所打动在暗中施加着影响

    一品堂也不知道对方份对方显然也很心谨慎毕竟这是私通敌国的罪

    名每次出面的都是个游方道士张怀素

    不过梁乙逋并不在乎这些他只要知道自己计谋得逞就行

    正这是西夏用了一年的老招数

    一边称臣享着岁币另一边照打不误正那些旧党的士们掩耳盗铃

    逃避现实的本事炉火纯青只要他们当权西夏就永远可以为所为自己若是

    能借助宋朝的量铲除梁太后之后就算签订了和约要不要遵守那也是看梁乙

    逋的心而定

    但是现在东朝眼看着是新党卷土重来旧党眼看就要被清算与自己有默

    契的那位士概也自顾不暇虽然还能些动作但是可以想见再想利用东

    朝的政策是不可能的了若放在以前倒也没啥只是现在对自己的境却是雪

    加霜

    去年秋东朝高太后病逝十八岁的元佑子赵煦自此政对高太后和

    元佑诸臣的怨恨愤怒终于有机会宣泄出来而以章敦、李清臣、邓浦为首的

    熙丰新党重返权中心先前的元佑旧党们如何迫害打击新党现在几乎是十倍

    倍的被奉还来宋朝的朝政几乎是不可避免的要发生巨变

    当年神宗在位时锐意取任用王安石熙宁变法几乎将台谏驱逐一空

    旧党臣们纷纷外任朝中尽是新党但是凭心而论熙丰年间的党争虽然

    残酷但是双方基本还都是出于心出发点都是为了国家的前途只是在争

    论谁的政策对国家更有利

    但是等到神宗一高太后垂帘行元佑更化召旧党结果是一场比熙

    宁初年的罢黜更加残酷无的政此时的党争已经彻底沦为了乌烟瘴的私

    恩怨和意之争已经无再关心国家如何

    司马光经过在洛十几年对政治一言不发的压抑经历之后心灵已经彻底变

    态扭曲一朝得志便是抱着党同伐异秋后算账的心态对新党展开了残酷报复

    打出「以改子」这种逆不道的旗号将新法不论青红皂白全部废止彻底否定

    神宗皇帝在位时的一切成绩同时批召旧党战友

    枢密使章敦就免疫法罢废与司马光展开据理争而司马光只会故作文儒高

    雅治国实无一策吵架吵不过章敦说话还经常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

    他的奏章一会批评免役法使「户年年出钱」「陪费甚多」一会又说

    「而户优便」；一会说免役法害民无端「民不便」一会又说老姓对免

    役法已经习惯了「习熟」颠三倒四自相矛盾缠不清让看了晕

    转向不明所以被章敦揪住加抨击经常给得不了台

    而同为旧党巨的苏轼、范纯仁、吕著等都认为免疫法并非一无是

    不能轻易罢废司马光顽固不化听不任何不同意见结果得了个「司马牛」

    的光荣绰号他自欺欺的把差役法的优点列举了一堆说什么「自古农民所

    有不过谷帛与」

    老姓有几袋粮食有把子司马光便说成是「取诸其而无穷尽」

    总之草民姓服役经地义生来就是要给官府无偿活的最后提出「为

    今之计」「应免役钱一切并罢」命令县级官员「限五内」罢尽免役

    强行将免疫法罢废

    可笑的是司马光废除免役法后不久知道自己做弥蠢事了但又不肯

    认错只好再命令

    要求各地在恢复差役法的同时仍要保留一些免役法项目好收取免役钱

    这就不是君子所为了王安石收免役钱是为了钱请服役司马光已经恢

    复了差役法却仍要收钱就纯是为了收钱而收钱了而且所收钱数比免役法

    更甚为此司马光到了章惇的无驳斥：现在收取助役钱比之熙宁年间

    「为刻剥」

    屡次被章敦驳得无完肤之后司马光终于恼羞成怒讲道理讲不过便指

    示台谏群起弹劾章敦刘挚、王觌、朱光庭、王岩叟、孙升章击之高太后

    本不管道理如何只知支持自己的偶像司马光终于将章敦贬出汴京结果此

    例一开旧党群势汹汹抛开君子面纱拿出流氓脸对新党展开全面猛扑

    攻击指斥新党诸臣为臣蔡确韩缜等皆被赶出朝廷就此旧

    党君子们用最流氓的方式掌了宋的政权

    此时的司马光心中已经没有国家义只有私怨后来他甚至疯狂到想把神

    宗朝十几年来无数将士战收复的所有国土包括整个熙河路兰州、会州、绥

    州等数千里江山全部再割让给西夏将双方国境线恢复到仁宗朝时期的形幸

    好旧党其余等神还算正常怕背万世骂名没敢附和他这卖国之策

    之后司马光终于眼看着他的政敌们一个个被流放到外地中怨终于抒

    发出来在的折腾了朝政一番之后他也没提出任何治国之策就心满意足

    的了仿佛他朝的这短短一年多时间就是为了来向新党报仇的至于国家

    是否得起这样的折腾并不在这位以「稷臣」自居的「君子楷模」考虑范围

    之内

    这位编了资治通鉴的历史学家曾经自嘲将此书从至尾看过一遍的

    不会超过三个不知他看到唐代牛李党争再对比自己的行为会作何感想

    之后元佑年间朝廷尽是旧党行事已经极端到了无可救的地步

    一则曰此熙丰之所退也；退一则曰此熙丰之所也；行一法则曰此熙

    丰之所革也；革一法则曰此熙丰之所兴也哪怕新党说狗屎是臭的他们也非

    说是香的有了司马光这个恶例之后旧党对新党的迫害打击堪称是无所不用其

    极新党已经被全赶出朝廷仍不罢休坚持要斩草除于是又炮制了堪称

    是宋朝历史最臭名昭著的文字狱：车盖亭诗案

    此案堪称是宋朝建国以来波及范围最广、打击度最、手段最卑鄙恶劣的

    一次政治迫害是旧党对新党一次斩草除式的政治总清算其罗织罪名、扑风

    捉影、诛连无辜堪称史无前例新党有份量的物几乎被一打尽蔡确因此最

    后在岭南贬所朝震动

    平心而论蔡确生前惯于玩权谋打击异己此次被以其之道还治其

    之也算报应不但是他毕竟是做过宰相的便是贬出朝廷依照惯例也是

    择一郡牧守算是寄养年最差也不失为富家翁如王安石罢相便是判江宁

    府总要不失朝廷面此乃宋朝祖宗之法实为优容士之意盖因士

    之间再如何争斗那也是「君子之争」胜利者对失败者不会赶尽杀绝

    而蔡确一朝罢相竟给贬岭南因更是不明不白实是宋朝开国以来

    一次新党诸看到蔡确场未免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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