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两极】（44）

去饭

    这学期倒数第二堂课宋英昶讲完了王明合讲义簿说：「我第一堂

    课就讲过哲学是一个舶来的名词就严格的语义而言中国古典的学术思想

    其实很难称之为『哲学』只是我们现在这样称呼而已王明之后中国的学

    术当然仍有发展但再没有像他这样蔚然而自成一派的卓然家了至于家比

    较熟悉的明末三家和相对可能比较陌生的乾嘉之风就不在这门选修课的范围

    内了我们这个学期的课程到此为止感谢同学们的支持其是并没有报

    我的课但坚持听来的同学们谢谢你们」

    教室里掌声如雷

    「星期还有一堂课我们准备对这学期的课做个总结顺便讲一关于考

    试的事没有新的内容要讲所以没报这门课的同学星期没必要再来了」

    宋英昶的话引来面阵阵私语有些同学以为然但也有些面有不

    甘

    突然第三排正中有个生举手

    宋英昶抬了抬手：「请说」

    站起来的正是沈惜

    「宋老师我没能报这门课但这个学期您的每堂课我都听了我希望可

    以参加考试这可能会给您增加工作量但我想听了您一个学期的课只有认

    真参加一次考试才算是对自己也是对老师您一个真正的代」他的话引来

    很多的共鸣台的嗡嗡声越来越响

    宋英昶很认真地盯着沈惜看了一会诚挚地说：「对我来说让你包括其

    他想参加的同学考试增加不了多少工作量我很愿意批改你们的试卷但你们

    没能报这门课就算参加了考试也就不能计学分这意着你们要准备一场

    不能算成绩的考试某种程度是在增加你们自己的负担」

    沈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如果没给您添太的麻烦我不介意增加自己的

    负担我想很多同学都和我想法一样」这话又赢得很多赞同的声音

    「好吧」宋英昶温和一笑「凡是愿意参加考试的星期继续过来我

    让助教记一你们名字算算要准备多少试卷还得看看要不要增加考场我再

    强调一次这学期没有报这门课却坚持要参加考试的同学不管你们考了多

    少分都是不计成绩的我没办法给你们学分但我本一定会批改你们的卷子

    给你们一个分数并保证让你们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分」

    考试那足足有三分之二编外的考生参加了考试为此宋英昶甚至特意请

    教务又安排了一个临时考场

    第二个学期开学沈惜收到一封来自文学院哲学系的信里面记录着他

    《中国古典哲学要》考试的成绩：81分底笔签名：宋英昶

    沈惜对这个成绩不太满意

    在与宋斯嘉相识后说起这次考试她对沈惜的这份不满意更不满意：「哥

    你知足吧我爸很少给80分以的85以那简直就是凤麟角了」

    「你能考多少？」沈惜确信作为宋英昶的肯定旁听过这门课不管是

    蹭来的还是报名参加的

    宋斯嘉白了他一眼：「我爸不让我报这门课说他没法给我打分」

    认识了宋斯嘉不但让沈惜对自己当初的考分释然还带来了另一个福利

    就是可以到宋家当面向宋老师请教三第二个学期在两相识整整一年后

    宋斯嘉带沈惜回家见了父说来也怪他们不是恋但宋斯嘉当时就觉得有

    必要带沈惜回家

    时隔一年半宋英昶对这个当初在课堂举手主动要求参加一场成绩不会被

    承认的考试的生依然印象刻正因为有过这样一场缘分宝贝对这孩

    的那个颇显暧昧的「哥哥」的称呼被默许了

    学最后一年半时间也包括自英国回来后的这些子沈惜是宋家的常客

    宋斯嘉婚后来得略少了些但每年总会找机会登门看望老师其是宋英昶生

    这不算留学英国那三年这么些年里他只有一次缺席

    理说宋英昶五十五岁寿的子他没理由不出现他也完全有空19

    巫晓寒带着踏了回加拿的飞机茶楼和书店已经开始正常营业一切

    都走在正轨无需他过多关注但沈惜还是有顾虑

    年前给诸葛雯英她们庆祝生时意外响起的电话铃声是他的一个心结那

    以后除了除夕那发了条例行的问候短信外沈惜几乎没再与宋斯嘉联系过

    他不便打听这个意外有没有造成他们间的矛盾也不清楚在最的可能

    宋斯嘉是如何应对的他觉得这种时候自己最该做的就是保持距离让形势自

    然冷却

    宋英昶的生作为婿的齐鸿轩必然要出席在这个关自己再出现在

    他面前合适吗？带着这样的顾虑沈惜婉拒了宋斯嘉的邀请还使得她颇为不

    没想到就在元宵节前两宋英昶自打电话过来：「怎么？老子我现在

    不招待见三催四请都不能让你门了？」

    沈惜条件般跳起来

    「宋老师您这是特意来骂我」沈惜苦笑

    宋英昶自出面他不能再推了

    宋家的寿宴安排在中午当是元宵节要请好几家所以晚的时间还

    是应该留给家各自过节宋家在晚就安排了家宴只有老俩和婿

    参加沈惜既不想在这个节骨眼过多参与宋家的活动又却不过宋老师的面

    索决定中午的寿宴和晚的家宴都不参加选在午时分登门拜访

    午两点整沈惜时登门来给他开门的宋斯嘉直接赏了他一个白眼：

    「哥你架子了我的面子不够用非得我爸自请你是吧？」

    沈惜连连作揖告罪

    宋英昶老两都坐在客厅因为知道沈惜这个点会来所以也没做别的事

    电视里正在重播节联欢晚会舞台的郭冬临正对观众抱怨自己被媳「卡住

    了」

    对宋英昶躬行了个礼沈惜简单直接地说了祝词：「祝老师生乐

    健康」说着又递准备好的寿礼他和宋英昶、韩秀薇都不陌生彼此

    都不会拘谨宋英昶颇有兴致地拆起了礼物：「哈哈我倒想看看你给我准备了

    什么？」

    沈惜笑着瞅了眼宋斯嘉：「你老？」

    宋斯嘉撇撇：「他有事过中饭就出去了说是晚饭前回来」

    宋英昶拆开了包装突然眼睛一亮欣喜地说：「哈哈我正想着今年再添

    个斗」

    致的礼盒里摆着一个Dunhill 石楠木纪念款烟斗沈惜本以为今年不宜

    登门拜寿就没有提前做准备想着次找个什么机会再补但既然宋英昶打

    了招呼他又不可能空着手门时间匆忙没有别的准备索就把这个当年

    在英国时淘的烟斗带来无论是品牌、外型、质量这支烟斗都算过得去价格

    也合适

    宋英昶生平除了读书便只是好茶喜烟别无他好而且他只在二十几岁时

    碰过纸烟自研究生毕业开始就只烟斗沈惜当初在英国用不到2000欧的价格

    买这款Dunhill 纪念款的时候脑子里就曾闪过一个念：这玩意送给宋老

    师倒是合适只是后来没有遇到好机会这次终于还是让它发挥了原本计划中的

    功用

    见丈不释手地举着烟斗把玩韩秀薇皱皱眉：「沈我老想着今年

    老宋戒烟你又给他送烟斗」

    沈惜赶笑着解释：「韩老师您说得对烟对是不好不过据说烟斗

    比纸烟多少是要好一点这个我不太懂老师肯定清楚我是这样想的老师别

    无他好就个斗生难得是个痴嘛不过老师韩老师说得是对的

    您也得控制一别让她为您担心」

    宋英昶微笑着冲老伴说：「放心这一两年我不是遵照你的吩咐控制

    量了嘛沈惜说得对生难得是痴一个清心寡长命百岁也是无趣

    活着也不能只是不断延长寿命却忽视内涵嘛」

    韩秀薇叹看了眼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沈惜半玩笑半认真地说了句：

    「正在你这我说话就是没老宋管用」

    宋斯嘉突然嬉笑着了一句：「也没我的管用你只能排第三」

    韩秀薇又瞥了眼心中突然添了几分感慨七八年前把当时还是

    个孩的沈惜带回家来时丈一眼就认出他是曾听过他选修课的学生而自

    己则以为这是选定的友选没想到宋斯嘉当时却说这是她认的「哥哥」

    什么「哥哥」、「」？韩秀薇又不是没年轻过自然而然以为这不过是

    少少间的趣或者纯粹只是捅破窗户纸前最后一点点羞涩对当时的沈

    惜韩秀薇不很满意但也并无感出乎她的意料那层窗户纸始终没有捅破

    后来和别的孩谈起了恋可她与沈惜两又一直近如初完全就像是

    一对兄这可真让她看不懂了

    既然沈惜确实不是自己的未来婿那韩秀薇自然要重新替的婚姻心

    于是在宋斯嘉读完研究生的时候她看中了老同事、老朋友陈建芬的子

    还为安排了那场相

    婚姻并没有截断沈惜与宋斯嘉之间那么没有缘却如一家的感韩秀薇

    甚至隐隐能感到在丈眼里沈惜远比真正的婿齐鸿轩更令他觉得顺眼只是

    他一直秉持着不介对生活和感的选择中去的原则从不发表意见

    不经意地从的脸又转到沈惜韩秀薇暗暗叹息：或许命里两就是

    兄的缘分吧

    当然在这个瞬间韩秀薇也只是感慨一而已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她对

    自己挑的婿非常满意或许宋英昶更偏自己的学生但她却相信齐鸿轩至少

    不比沈惜差

    宋英昶招呼沈惜落座韩秀薇不轻不重地又唠叨了两句厨房去接了壶

    摆到茶几的电陶炉边

    「喝什么茶？」宋英昶放手的烟斗在茶几底索起来

    「老师您常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冬的还是喝红茶吧这是我厦门学的老朋友寄来的极品『金骏眉』

    我尝了还不错据说这茶的叶不必费功茶那些套路直接冲泡最好」

    宋英昶出个一掌高的锡罐摆到桌「等开了新茶来今年还有没有雨

    前『枫雾』可喝呀？」

    沈惜笑了：「唉这不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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