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狂乱】（第一章）上

会的爸」

邵学军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他犹豫了一会最终只是用拍拍邵飞的肩
膀又了他捶过的地方邵学军长长叹了带着一疲惫转去了厕
所很厕所里传来淋浴的声音

邵飞站在一片狼藉的练习册和教科书中间看着电视的一片欢腾麻木的
绪腾起一难以形容的焦躁他很想一拳砸碎那台电视

可是他终究还是不敢那焦躁和怒压在嗓子眼里化成了巨的委屈
顶的他眼眶发红

邵飞最后还是没哭哭给谁看？他自嘲的想道俯将地的碎纸和书
本重新整理在一起

邵学军洗完澡对邵飞说了一句「早点」了卧室

邵飞拖着无的脚步了自己的二楼他本想一栽去却想起来自
己还没有关电脑

就在他一脸麻木的将鼠标移向关机键的时候突然看见菜单栏的游戏图标闪
着微微的光

那是有给自己发了信息邵飞随手点开好友栏一个略微陌生的像在闪
烁

「新年乐打两局」

邵飞愣了半豁然想起来这是黄少菁昨晚和自己开黑的游戏账号

可惜消息的时间是一个钟前现在孩的像已经暗了

邵飞被骂了一个晚本也没有什么打游戏的心他打一句「刚才不在」
然后关了电脑

他躺在点亮手机又看到了黄少菁给他发的微信

连续三个问号分别隔了有五六分钟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可是邵飞躺在突然觉得心跳微微有些加他像是发泄一般神使鬼
差的给黄少菁回复了三个字

「真想」

时间已经很晚哪怕是强撑着看完节晚会的闲们这会也该的鼾声四
起才对邵飞并不指望黄少菁能回复自己但他还是不心的在黑暗中呆呆的看
着手中的手机屏幕

对方正在输

菜单栏的字突然一变邵飞浅浅的意瞬间消失了

「我已经了让鞭炮吵的」

看着孩在文字最后附带的抓狂表邵飞无比阴郁的脸露出了些许柔和

窗外隐隐传来零星意犹未尽的鞭炮声但很远也很稀疏；老城区就不一样了
忠实于传统习俗的们肆无忌惮的制造着带着狂欢的噪音

「你说就这么活着有什么意思？」邵飞继续发道

黄少菁似乎没意料到这半的会来这么个沉重的话题好一会才回复过
来

「生就是矫」

邵飞看到这句话差点笑了被孩子说矫邵飞脸差点就挂不住了

但黄少菁的话显然还没说完

「淮京很世界很；高中很短子很长；路走的太少脑子想的太多

还有那么多事没去经历就去活来说矫不冤枉吧？」

同龄的生远没有生的思想成熟邵飞在这个时候并没有完全理解少菁的
话语他只是朦胧间觉得似乎有些道理

「还一套一套的」

「说看的改了几个字哈哈哈」

两个躺在被窝里你一言我一语不着边际的聊着邵飞在黑暗中暂时忘却
了肩膀的疼和心的愤懑不知不觉就这么着手机了过去

手机的光芒从他的指缝中逐渐黯淡融化在还未完全停歇的鞭炮声中

＊　＊　＊　＊　＊　＊　＊　＊　＊　＊　＊　＊

新年第一邵飞是被父的电话声吵醒的

时钟指在八点钟的位置冬清冷的光透过窗户撒来是难得的好

邵学军的声音从楼传来邵飞隐隐听到「工商」「环评」和「拜年」几个
词汇

他活动着有些麻木的双臂从楼来恰好看见邵学军在换服

「爸新年好」

邵学军对他点点回去餐桌拿起什么东西走到邵飞面前

「新的一年爸爸希望你能在新的环境里好好」他将一封牛皮纸包递
给邵飞里面是他的压岁钱

「谢谢爸爸」邵飞低声回答

「钱别拿着要么自己好好攒攒要么买点真正有用的东西别用在歪
门邪道」

「我知道了爸」

「在家好好歇着我带厂里部去拜一圈年中午你自己找东西垫垫晚
我带的回来」

邵飞点称是他目送着父出了家门回往沙发一戳打开牛皮纸包
拿出厚厚的一沓红票子邵飞点了点一共两万块

这要搁普通高中生怎么都得算一笔的横财可是邵飞早就习惯
甚至麻木了

自从邵学军的厂子有了起邵飞每年的红包都往五位数蹦但这并不能
带给邵飞太多喜悦新款手机、款服、又或者高端球鞋这些东西只会让
边的同学和朋友愈发嫉妒自己邵飞只要穿点牌子货背后就一定有说他装


除却学生们普遍的虚荣心邵飞其实对这些时尚用品也并不太感兴趣他也
不想让这个问题变成新学校同学排挤自己的理由

所以很程度邵飞本没有什么钱的计划

邵飞裹着面包服出了家门在楼找自动存取款机把钱存了年初一本
没有开门的商店他逛了两条街也就有个肯德基在营业邵飞点了个全家桶
约着能对付两的午饭

回家以后邵飞二话没说先开电脑了化肥前一阵补习班那会邵飞兜
里的钱的有点猛现在微信只剩那么四五百现在有了压岁钱邵飞先给自
己游戏消费了一套２８８８的节礼包

全英雄新皮肤、专属符文效果、还有额外赋点这要搁别的生能
三五不好觉可这种兴奋感对邵飞而言却是稍纵即逝

游戏是邵飞唯一的发泄途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游戏技术而不是这些买
来的皮肤多数时候他也只有在这里才能获得别些许的认可

青期的少年其实也不过就是想要这点东西

从年初一到初三邵飞部分时间都在了游戏号在赛季更新之前
打到霸者组四星半

万树仿佛有走不完的戚偶尔抓空能和他玩半；黄少菁却是再也没见
着邵飞耐不住子给她发微信这才知道她跟着爹旅游去了

邵学军在家的时候邵飞就装个样子蹲在楼学习好歹清净了两没再挨
熊

初四父子俩在半不活的沉默中完午饭邵学军又出门应酬去了看那
意思晚觉前估计回不来了

这正合邵飞的意他百无聊赖的歪在沙发着遥控器看起了不知道播了
多少次的《还珠格格》

就在这时候黄少菁微信发过来一张照片

邵飞饶有兴趣的点开一看是孩在某个景点照的

背后是一湾湖黄少菁套着件淡蓝的短款羽绒服牛仔像以往那样抄
着兜湖风微微撩了她的长发有几青丝挂在鲜红的间鼻尖眼角冻的有
些微红她看着镜似是没有表但松弛的眉间却是带笑看着心还不错

邵飞愣愣的看着她的照片突然觉得心跳的有些厉害

「回来了？」他问

「嗯累了等我洗完澡带我打游戏」黄少菁三条连着发过来

「好」

邵飞从沙发弹起来也没关电视蹭蹭几步了楼电脑他也一直没关
三五秒就登陆了游戏

黄少菁的账号还是灰的不过他知道应该很就会就亮

邵飞面对着游戏界面神经质的晃动着鼠标眼神不住往左角好友栏瞟着

就这么冲着屏幕发了二十分钟的愣家也没来邵飞这才切的感到
孩子洗澡确实慢

他在界面漫无目的的点来点去冷不丁蹦出一个念

神使鬼差邵飞点商城的节礼包页面然后在送礼一栏里输了黄少菁
的游戏ＩＤ

等做完这一切他盯着屏幕「礼物已送达」的字样挠了好半发

稍微冷静之后邵飞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蛋

送这么贵的礼物是不是不太合适？孩要是觉得自己在炫富怎么办？话说回
来自己又凭什么给家送礼物？

前后脚这么一琢磨邵飞越来越心虚他有点慌神连忙去找撤回礼物的选
项

家游戏司又不是傻子让你消费了哪还带退货的

半没找到就在邵飞横心想给客服打电话的时候黄少菁线了

邵飞手心冒汗

他盯着黄少菁的对话框也不敢发信息揪着心等孩的信

时间一分一秒滴答而过黄少菁愣是半没说一句话邵飞抓耳挠腮再有
一会就得果山了

「来排？」

足足过了五分钟黄少菁才发过来两个字压没提送礼的事邵飞觉
得自己脖子后边悬了把刀似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落来——让自己
个也行

邵飞连忙发送了组队申请黄少菁秒

两个等候匹配的时候邵飞想给孩稍微解释一自己莽撞的行为但又
不知道怎么开只能双手悬在键盘风

「有钱你？」

看到黄少菁一句话扔出来邵飞肩膀一松长出一

他刚想解释游戏开始了

等游戏读好诸位英雄一窝蜂奔自己分路而去就剩邵飞一个蹲家里打
字

「不是我不心多买了一个礼包也没别好送就给你了」

孩过了十来秒才回复：「骗不打草稿刚试过一个账号最多买一个」

邵飞这个尴尬闷去线打钱了

俩一整午再也没说话好歹游戏倒是连战连捷邵飞看少菁玩的欢
心的纠结勉强放不少

一直打到黑孩发了个「饭８８」就没了动静

邵飞揣着手机到客厅在微信遣词造句挤了半先给自己之前的拙劣
谎言道了歉又解释说自己想收回礼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躺在沙发心
不在焉的玩着手机等着孩给自己回复

直到节七长假结束黄少菁都没有回他也没有再游戏

＊　＊　＊　＊　＊　＊　＊　＊　＊　＊　＊　＊

邵学军在年初八一早打点好行装准备回厂他临走前足足了一个多
时给邵飞行思想教育中心思想翻来覆去就是「心」、「责任感」、「要
奋斗」、「敢苦」这几样磨破耳朵眼的车轱辘话

光靠皮子讲道理这种教育方式但凡管用这底的孩子保管各个是圣


多数父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一旦事搁在自己一个个就都变
成了糊涂蛋

又或者他们只是一厢愿的自欺欺——孩子我一直在教育他不学好可
不是我的责任

邵飞早被骂惯了他知道只要自己演的越好这一切结束的越早

学校还有几才开学但是邵飞早在家里待不去了邵学军前脚走他蹭
磨到中午背着包在楼过饭直接就奔学校去了

这几邵飞满脑子都是网吧里的那个孩连打游戏都心不在焉的号连
掉两星发信息家不回这肯定是生了呗

刚去学校报道那会邵飞就打听过初八开始学校宿舍开门他打定主意
去网吧借着取行李的机会探探姑风

长假刚过街面逐渐闹起来给这座灰蒙蒙的北方古城平添不少生

邵飞在车颠了两个钟的到了老城区

熟门熟路来到奥宇门前邵飞陡然发现就这么几功招牌都换了个新
的黄底黑字得净净

他走去偌的厅只零零星星坐了几个客过年的时候网吧好好打理
了一番没了烟和霉被烟的破破烂烂的座位也全都换了

邵飞满怀期待的跑到前台却没看到黄少菁只能让网吧给他了机

和之前一样邵飞习惯开了个侣包等他坐到座位的时候才想明白
还放着寒假家在家里服服的嘛跑网吧呆着

无奈之邵飞一边排着游戏一边发微信问黄少菁自己行李放在哪

就和之前一样微信石沉海邵飞对着手机运了好半最后也只能放
弃努把神放在了游戏

屏幕的英雄披荆斩棘邵飞心里唉声叹

第一局脑子一直飘结果却赢了个；第二局感觉状态有点来了
却被对面一直推到高地面

邵飞正带着队友们咬牙磕包的门突然打开了

有些来网的经常跟眼瞎一样也不看包厢有没有就往里邵飞早就见
怪不怪加游戏打得正烈他看都没看一眼

结果那一就坐了来侣包的座位个长沙发这边一坐邵飞那
边给颠了一邵飞鼠标一差点没送条命出去

打游戏的时候伙普遍火而且又是逆风局邵飞刚想骂就闻到
一淡淡的柠檬香

黄少菁坐在旁边拿眼睛瞅着他也看不出是生是高兴

邵飞游戏也忘了打了就这么呆着看她

「给你的」孩从袋里掏出个盒往桌一放

邵飞打开盒里面躺着一块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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