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两极】（76）

版本
——如果这个节目号称的全live是真实的话——这超越了他最初的期待事实
因为年代久远当年丁武唱《梦回唐朝》的现场留存得不多沈惜这些年也就零
星看过三四段模糊的视频听得最多的还是从录音棚里理出来的版本如果只
从纯live的效果而言今听到的这个版本别有韵与丁武相比也各擅胜场

　《梦回唐朝》唱罢沈惜迟迟无法平抑动在房间里踱着步转来转去这

期节目还剩最后一位选手但沈惜已经没兴趣关注他了

　　「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候我才八岁！」沈惜满脸兴奋地向裴语微说起时
候第一次听唐朝乐队的歌

　　「我刚出生哎！」裴语微刚才太兴奋了这会还是有点控制不住节奏依旧
欢乐地扭着

　　「呃」沈惜刚意识到这个时间差默算了一「哈！你跟这首歌同岁
它比你半年」聊起唐朝就有点刹不住了从《梦回唐朝》说到《飞翔鸟》、
《月梦》、《国际歌》随后索敞开了聊说《房姑》、《孤独的是可
耻的》、《》、《高级动物》说崔健、张楚和魔岩三杰说赵牧、王澜、
赵年和老五

　　裴语微也喜欢摇滚乐但听得更多的是国外的乐队譬如平克•弗洛伊德
国内的摇滚乐队她听得不多——除了崔健她的音乐启蒙就是《一块红布》——
但她喜欢朋友聊起这些时的状态她能从他的眼中看到平里少见的光芒而
她也真的懂这种光芒

　　「不行我得找唐朝的歌听听！」说了好久沈惜终于想歇起去墙
边的架子翻找最终还是空手回来坐到沙发遗憾地说：「唉没买过唐朝
的CD那时候都是卡带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放」

　　默默坐了会他突然叹说：「那都是我十几岁听的歌」

　　裴语微心一颤似乎明白了什么凑近去抱朋友的胳膊

　　两个安静地坐了一会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状态影响到了友的绪沈惜调整一心冲裴语微
笑了笑见到友的笑脸或许也想借机打破刚才的沉闷裴语微坐开一些
半躺在沙发抬起脚试着用脚趾去沈惜的鼻子可惜她的动作不够
脚踝一子就被捏住她还忽略了自己刚才抢了友的 T恤服是真空的
沈惜的另一只手顺着她的长一路直轻松攻要害轻轻弹了她的蒂
嘿嘿笑道：「想偷袭我？你定了！」

　　「怎么？」裴语微笑得眉弯弯全无惧而有种跃跃试的昂

　　沈惜撩起 T恤摆整个脑袋埋到裴语微双之间含含糊糊地说：「看你
想怎么！」

　　周六早晨起神清

　　今要和裴语微一起去爷爷家饭

　　这不是裴语微第一次去沈执中家里做客沈惜已经带她来过两次可能因为
丫青可活十足颇得沈执中的喜话说回来如果谈了几个月恋
到现在沈惜还不带裴语微去见家那不管裴新林对他观感如何对这
段恋期待如何恐怕都会心生不

　　怎么我家拿不出手吗？

　　今除了沈永华不能轻离在应林市的岗位其他沈家都到了沈伟长在苦
溪的工作虽忙这个周末还是赶了回来今年三四月份开始沈执中的就不
太好有两次短暂院沈家相聚的次数比之往常也就略多了些

　　今子孙辈基本到齐老爷子心愉神也就显得健旺从十点开始一
直坐在客厅与晚辈闲谈直到午饭结束照沈执中的习惯原本午饭后会去院子
里慢走片刻然后憩今却破了例饭后单独把沈伟长了卧室老爷子
在这个院子住了十多年八十岁以前他非常朗卧室一直设在二楼近
几年脚不那么方便才换到了楼

　　沈伟长被老爷子单独卧室谁都不觉得意外他既是长孙又是「伟」
字辈里唯一一个从政的毫无疑问是沈家一代领爷孙俩要说话实属正常
留在客厅里其他很自然地分为不同的圈子闲谈

　　「喏这个你拿着」沈惜正在旁听裴语微和张沐霖聊沈惋却突然把一
叠纸递到他的面前

　　「什么东西？」

　　沈惋正要回答秦一诺跑了过来兴冲冲地说：「舅舅这都是我画的！」

　　「？」裴语微显得比沈惜更感兴趣把一叠画抢到手里翻看起来
「诺诺这些画都是你画的？」

　　「嗯！」秦一诺扬着脑袋神间满是骄傲

　　沈鸣锋、沈纯蕤这两个家伙也跑了过来挤在裴语微左右凑闹似地分
了几张画一边看一边惊怪地「哇」几声沈惜就站在裴语微后看了
几张画扭问：「这些画都送给我？」

　　「想得美」沈惋白了他一眼秦一诺又兴奋地抢话：「不是舅舅我
们老师要我们每个都出一本画册还缺一个序言」

　　「这就是你的任务！」沈惋接过的话「她们幼园得正规的
要家长把孩子们平时的画收集起来选一部分做一本个画册还要求家长为画
册写一篇序言画我和子晖都选好了就是这些序言你来写这些画你看
一遍找找感觉要写画册序言总不能连里面有哪些画都不知道吧？」

　　沈惜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我写？我又不是家长」

　　沈惋懒得解释摆摆手：「正给你啦」秦一诺拉住沈惜的手使劲摇：
「舅舅给我写嘛！」

　　「好好写写我写！」如果是面对沈惜还能厚着脸皮讨价还价面
对外甥他就没招了「舅舅一有空就给你写！」

　　「那不行！」沈惋又白他一眼「诺诺她们幼园周一要办暑期素质训练
营那时候就要展览画册明子晖要拿这些画去印出来今晚你必须把序
言写好！」

　　沈惜摊摊手：「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点给我？」

　　「老师昨才布置任务今就拿画给你迟吗？」

　　沈惜苦笑：「呵呵不迟」

　　「你可要好好写给你外甥挣点面子！」

　　「那当然了！」沈惜揪揪秦一诺的脸蛋引得家伙连连抗议还想继续蹂
躏她的脑袋刚离开沈执中房间的沈伟长却过来招呼他：「老三爷爷你
去一」

　　「好」沈惜毫不迟疑地走了过去心里却颇有疑惑如果今沈执中只找
沈伟长谈那很正常；如果他要挨个找每个辈那第二个似乎不该轮到自己
当然沈惜也明白从沈执中的角度出发在家中做任何决定无需过多考虑
辈们的想法不必拿出官场那一套在自己的子孙辈间什么平衡

　　沈惜和爷爷的谈话持续了半个多时在他之后沈执中没有再找别的孙辈
谈话一家聚到午三点多除了沈伟长一家其他都陆续离开

　　裴语微晚回父家饭沈惜还有别的安排没有与她同行

　　这两周沈惜最主要的工作是为袁姝婵司那本宣传画册拍照任务完成了
半合并前那两家高速司多少也都有存货可用画册素材已经凑了十之七八
所以今晚袁姝婵约沈惜同去「煜文化」工作室见郭煜委托方、摄影师兼文案作
者和设计师三方碰讨论一细节

　　「煜文化」工作室位于丽桥区北部一栋五层商用楼顶层再往北走几个路
就到云明区的学城在商业氛围极其醇厚的丽桥区这里算是文化息最浓的
区域周围建有不少咖啡馆、西餐厅、绿地园还有音乐厅和博物馆当然
后稍显冷清除了几家西餐厅还算灯火通明其他的要么关了门要么外观
灯光显得较为昏暗不如其他的商业区那么繁华

　　接袁姝婵先一起了晚饭赶到工作室时差不多是晚七点左右今
是周末时间又晚了工作室里只有郭煜一个

　　郭煜这个名字沈惜听过很多次见面还是第一次见到真后沈惜就更
可以理解袁姝婵为什么愿意和这个已婚来往即便是从他的角度去看他也
确实是个有魅也有趣的对三十岁出思想开放世事通明对又
有足够要求的袁姝婵来说只要不期待和郭煜有更的发展那他确实是个好
目标

　　对「沈老师」之名郭煜也是久闻了他认识很多摄影师说实话接了画
册设计的任务后由他安排摄影师才是最为顺理成章的事就算是文案他也能
找到合适的来写但在这方面袁姝婵没有留商量的余地她只信任「沈老
师」

　　见到沈惜郭煜略感意外这位「沈老师」比他想象的要年轻一些本以为
至少会和自己同龄甚至可能比自己更老但事实却相多接触一会看他的
谈吐质郭煜好像又有些理解为什么袁姝婵会给予他那么的信任

　　只是这种信任仅仅只是因为这个的能或度吗？

　　作为袁姝婵的炮友郭煜难免想到别的方面去只是这种事只能在心底暗自
揣测不可能拿到台面来讲难道还要问问沈惜是不是也过袁姝婵然后再
相互流一经验顺便来个3P吗？

　　就算玩3P沈惜也不会是郭煜的选择项他之所以不排除带袁姝婵去玩3P的
可能为的是化对她的掌控这个在他的经验中最难定的一旦走到能
接他带来的其他的地步那就意着自己对她的控制更强了3P是过程中
的一步是他最终掌控袁姝婵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所以他不绝对不需要找一个
对袁姝婵的影响好像还要更胜过自己的来玩3P

　　简单寒暄后三很工作状态

　　郭煜和沈惜之间确实有很多事需要商量沈惜需要了解郭煜对他拍的照片的
评价还有可能会被代再去拍些现设计师思路的特定场景的照片；郭煜也需
要了解沈惜所写文案的行文结构标题、标题的设计思路以便在设计时更好
地调整细节袁姝婵时不时作为委托方一步解释本方的需求提出更多的可能
以供另外两考虑

　　在沈惜解说文案时三方的沟通很顺畅郭煜对他拍的照片也比较认可直
到由郭煜介绍他目前暂定的设计思路以及照片的筛选况时终于出现了第一次
分歧

　　郭煜从文件里找出一张收费站景的照片他想用这张照片作为画册第一
部分的首页主打照没想到沈惜和袁姝婵却异同声地说：「不行！」

　　「为什么？」

　　袁姝婵微笑：「这张不够重！」沈惜没说话从郭煜手里接过鼠标打开存
图的文件选出三张照片复制到桌面：「我觉得这些里面可以挑一张」

　　他选的这三张照片一张是合并后的高速司的现任董事长在某个建设现场
一张是现任总经理在运期间现场指挥高速路段铲雪工作还有一张是一个重
会议的全景图

　　郭煜想坚持自己的选择：「这三张拍得很一般构图还是这张好这几张我
准备放到后面一点的位置」他有些纳闷因为他选的照片是沈惜自拍的相
沈惜选的那三张却都是过去的老图他为什么要对自己的照片？难道只
是为了对我？

　　「这不行第一部分不能光考虑构图的」袁姝婵慢慢地解释设计方面
郭煜是绝对的内行如果仅从质量角度考虑他选的照片确实更好问题是他没
在国企呆过更没有政府部门的工作经验不懂在国企文化里有很浓的官场道
有些照片就算质量再烂也必须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思维方式的差异有时很难扭转在袁姝婵想来是经地义的事对郭煜来
说却有些无法理解好在沈惜很明白国企那一套他和袁姝婵意见一致无形中
对意见就显得比较有毕竟现场只有三个就算是少数服从多数他们也
已经据优势经过袁姝婵和沈惜的复解释郭煜好不容易理解了其中奥妙
可还是不甘心直接听从沈惜的建议又在文件里找了好一会才翻出一张符合
袁姝婵要求的照片

　　沈惜也无所谓郭煜用不用他选的照片只要合适就行继续往看暂时选定
的照片很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等一我看看」沈惜凑近屏幕仔细地端详一张老照片「这张要
换掉」

　　郭煜还是不解：「为什么？」这是一张省市领导视察的照片放的位置也很
要没什么问题

　　沈惜指着照片里的某个问袁姝婵：「这张怎么能用？你送照片给郭总的
时候不先把一关的吗？」

　　袁姝婵定睛去看这是一张两年多前的旧照片显眼位置有个物是当时尚
未落马但此后不到半年就被双规的原通厅副厅长这样的当然绝对不适
宜出现在展现企业面貌的宣传画册中

　　「我还真的没注意！」袁姝婵侥幸「你一起过来还真是对了！」国
企有国企的行事风格会有很多更复杂的考虑郭煜的强在于专业但有些方
面他无能为袁姝婵自己当然是懂的但不能强求找出每一个细的错误
还是需要一个兜底把关这方面沈惜绝对能让她安心

　　除了几个曲整个碰会展还是很顺利专心做事时间会过得很
等三个把目前能确定的内容全都过完一遍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晚十点
钟了

　　沈惜站起伸了个懒最后这段时间因为很少有异见注意一直放在电
脑屏幕他的坐姿基本没变过结束后才觉得有些酸

　　「就这些？」

　　「嗯暂时就这些」袁姝婵也站起来绕着桌子转圈活动着「有
些照片你还没拍等都到位了我们最后再碰一次」

　　「行不早了你走吗？」沈惜想起刚才和袁姝婵一起过来时忘了问要不
要送她回家如果换在别的场合无需此问他送来的当然也该由他送回
除非袁姝婵自己临时改主意但今有些特别还有郭煜在场沈惜不确定袁姝
婵计划跟谁走

　　果然袁姝婵说她还有些事要和郭煜商量暂时不走

　　沈惜也没多想袁姝婵说的可能是真的也可能只是托词这和他无关与
两告别他离开「煜文化」工作室和工作室同一层的另一家司黑灯瞎火
毫无楼道顶灯了几盏时不时就要步一片阴暗电梯楼过程中也
没遇到什么直接来到一楼

　　时间真的不早了整栋商用楼好像已经去楼空

　　走出电梯门的瞬间沈惜突然有点犹豫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一时
却想不到

　　他的车停在商用楼后的一个停车场车后他给裴语微打电话说自己
刚忙完准备回家裴语微洗过了澡正躺在看书两约好第二午见
面

　　驾车往东走开出概十几分钟沈惜接到的电话

　　「写得怎么样？明早子晖去你家取你的作几点钟比较合适？」

　　听到这句话沈惜终于想起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秦一诺的那些画被他落在「煜文化」工作室了

　　因为有几张画的纸张较又不方便折拢所以沈惜从爷爷家离开时拿了
个布袋装画到郭煜办室后他随手把这个袋子放在办桌旁的空地走
时却忘得净净

　　这可麻烦了今晚要写好序言可那些画沈惜只看了不到五分之一难道
要在基本不了解秦一诺画了什么的状态编一段序言出来吗？

　　沈惜可不想这么糊外甥

　　那就只能赶回去取画了但愿那两还在工作室！

　　沈惜毫不迟疑地在一个路掉立刻给袁姝婵打电话却始终无接听
过了几分钟再打还是没接这倒也不必再打了再过两个路就能到工作
室楼从离开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半个时那两还没走的可能很

　　当然他也做好了两已经离开而整晚袁姝婵的电话都打不通的准备如果
今晚不能把画拿回来沈惜决定先写出一个框架等明午想办法联系到袁
姝婵拿回画来再补齐细节只是那样一来就得通知至少等中午以后再过
来留出半时间想必彩印成册也不成问题不至于耽搁秦一诺后去参加训
练营

　　赶回工作室楼沈惜直接把车停在路边跑着冲楼坐电梯直奔顶层

　　走出电梯后他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往右看通道远有亮光正是从工作室
门厅透出来的今晚工作室只有他们三既然灯亮着说明那两还在沈惜
的心一子就放松了原本匆忙的脚步也从容了许多

　　推了推工作室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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