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止返】重置版第二章

更迟了」

　　「路心对了晚要不要我去接你？」

　　她颇为无语道：「不用！又不是三岁孩子了」

　　我想想也是「那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啰嗦」

　　见事说完她还是一幅扭捏不想走的样子我试探着说道：「那我先走
了？」

　　她言又止了好几回直到我真的迈出一步才开问道：「那个刚才那
个是谁？」

　　「哪个？」我的同桌阮晴早就见过了那她指的应该是薇薇了吧？

　　果然「就是刚刚跟你说话穿黑子的美」

　　「你说薇薇听同桌说好像正在追她舅舅算起来她应该是同桌的舅
不过不愿意让喊老了就让喊她薇薇」

　　我默默比较着薇薇和阮晴两都属于那种自信开朗的类型一个烈而
张扬极富感染一个含蓄而内蕴宛如细长流不知不觉就在心里留影子

　　「」低落的叹息抓住了我的注意竟从她的眼里看出了一点点惊羡
还有一丝丝自卑

　　我叹道：「今我也是第一次见果然像巧说的那样质楼好
多学生包括老师光是远远看着就呆了」

　　「」阮晴再次无打采地应了一声

　　「但是」我故意拉长语「怎么也比不你！」

　　「哼瞎说」

　　「薇薇美在外表但你却用最美的年华造就了现在的我超越了一切可以
用语言描绘的美好和伟」

　　「哪有那么夸张」

　　我牵起她的手腕「我知道过去的经历总是让你没有自信可如果让
我选择评判的标准那你就是我此生唯一的美」

　　「才没有」她无安放的手挣我的掌心成拳在我轻轻顶了
一记而后迈着轻的步伐远去

　　　　　　　　　　　　　＊＊＊＊＊＊＊＊＊

　　楼传来声和歌声让我刹那间就想到了林间的清泉旁一只画眉在悠扬
婉转地鸣

　　如同一样她也变得越发明媚起来就像清澈的泉不时起她
更加放肆地在我面前展示自我在家里走路都用飘的

　　「子个月你舅舅结婚我们回去一趟」我在查资料她对着化妆镜
前一边梳着一边凝神寻找脸原本就不存在的瑕疵

　　对于她在家里的随意我已经逐渐免疫也不回道：「好」

　　「到时候穿什么服」她忽然放梳子面朝我担忧地问道

　　转过看着出芙蓉般的阮晴我随意道：「都行正你穿什么都好看」

　　尽管听到我这么说她很高兴但总是无法完全放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要不等放假了我先陪你好好逛趟街？」

　　「唔可以」对于我的提议她没有任何对的理由而为我愿意陪
她感到更加欣谁不知道陪逛街的等于拎包机器？

　　放假的第一我们在家好好休息了一整正准备次出门时晚间一个电
话打消了原本的计划

　　最终我们还是选择向婧求助

　　「明早我让你老班长送你吧最近没什么事也有好多年没去看望军子了」
尽管有烈士陵园但照习俗还是在老家的树林里给他立了一个坟

　　「麻烦你了婧」

　　「呵呵不麻烦」

　　清晨或者说是凌晨更为准确月亮还明晃晃地挂在超叔的吉普车就
停到了区外听到声音我和等候多时的阮晴立马出了门

　　「超叔」

　　「老班长」

　　车迎接的是两鬓斑白已经五十多岁的婧的丈班超曾经是父部队
里的班长现在已经从军中卸职但笔直的板和神矍铄的面容表明他老当益
壮

　　「阮宇」

　　「麻烦老班长了」

　　「嗯车吧」直截了当我们踏了去墓乡的老路

　　一路无话行至半途就没有安置路灯赶到老家时才刚刚蒙蒙亮

　　车子停在舍旁屋子里灯火通明门打开露出舅舅憔悴的样貌

　　阮晴顾不得和超叔叙两句话推门而直奔后院

　　我在后面说道：「超叔来喝杯吧」

　　「嗯」熄火之后超叔接过舅舅递的一杯茶

　　我恭敬地喊道：「舅舅」

　　「咳咳来了去看看吧」

　　我和超叔到后院的屋里阮晴正坐在边源源不绝地垂着泪躺着
的是她的父也就是我名义的外此时已成了一个骷髅只有还在微
微起伏几乎不能察觉

　　事昨晚在电话里舅舅已经代得很清楚了外他老家最的心愿就是
看到舅舅能够成家原以为好歹外能撑过今年夏可没想到病突然恶化

　　外的已经没有住院的必要了常年剧烈地烟拍出的片显示肺部
早已漆黑一片说难听点就是开点在家躺着等得了

　　本来是没有这么急的可不知了什么况急转直

　　我走到阮晴跟前：「——」

　　她吸一抹了把眼泪沙哑着嗓子说道：「雷宇给你外磕个吧」

　　我在前跪倒老老实实磕了三个期间他一直于昏的状态对于我
们来没有丝毫应

　　站起来后阮晴领着我来到前堂超叔和舅舅正默默坐在桌旁相顾无言

　　「」

　　「平」又是一阵沉默

　　「阮我去看望一军子好多年没过来了」

　　「班长你去吧」

　　超叔从车里拿出一束白戴一顶军帽慢慢消失在路

　　「子要不你再屋一会吧？」

　　我轻轻摇：「不困我出去走走」

　　我在堂前宽阔的场地慢慢踱着步打量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记得次来的时候门前路边有一棵极的桑树需要三才能合抱树结
满了紫的桑葚路的那一边是边长十米的方形湖此时还倒映着淡淡的皎
月

　　正当我出神时开近了两辆货车、一辆面包车和一辆轿车在场地四周停
后先是来一个跟舅舅确认没两句话他就招呼起来

　　一群开始分工明确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桌椅、圆盘、酒饮料被一一取
安放在场地灶台、厨具、碗筷杯碟、疏酱醋、被搬了后院声传来
开始整理食材准备做菜

　　还有两在堂前屋后贴红纸、撘喜台轻车熟路、面无表地营造喜庆的氛
围一时间屋内的忙碌和屋外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直到九点多光亮一阵喜乐从路的尽传来看样子是新子到了后
院铲子与铁锅碰撞的声音顿时响成一片

　　不知何时舅舅换了一西装站在门前别着一朵红透过缝隙外
也被穿一正装高坐在堂前阮晴站在一旁搀扶

　　群在场地聚集见渐盛主持拿起话筒

　　「各位士、各位先生、各位来宾：

　　今是阮平先生和崔兰喜结良缘的子在这嘉宾盈门的时刻我作为
证婚感到格外的高兴和荣幸阮平先生相貌堂堂一表才而且为坦诚
对专一崔兰更是知书达理勤俭持家

　　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两位一见钟一看倾心两颗真诚的心撞在
了一起闪烁出的火他们相了他们投意合门当户对他们的结
合是生一对地造一双在他们新的生活即将开始之际我希望新郎、新互
谅所短互见所长不渝幸福无疆！」

　　在稀疏的掌声中舅舅满脸笑容地走向了轿车手牵着手将新迎了门
新是个个不高的姑五官端正、面容清秀地抿着也是动万
分

　　「面有请新给敬茶！」

　　新端着茶杯递阮晴接过后放在了外跟前不知何时外恢复了些许
神颤颤巍巍地抬起手阮晴辅助着送到边

　　或许是新门让开了视线外边的才得以看清站在屋内的阮晴这时一
个难听的声音阴怪地响起：「哟这不是阮家吗？怎么今舍得回来
啦？」

　　正在寻找源群中继续开：「今是你弟弟的喜一个病鬼一个哑
巴倒也算是门当户对不过你一回来这喜事可就要变丧事了！不过也正好
两席一起办正好省了不是也方便的嘛？」

　　终于想起来这声音是谁了那个姓谢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变得又
老又丑还是一如既往莫名其妙地仇视阮晴

　　主持也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拿着话筒不知所言

　　我沉声道：「疯子这里不欢迎你！马离开！」

　　「我说错了吗？要不是哑巴没要怕生个子还是哑巴谁会看你家那个
病鬼？谁会嫁到出了丧门星的阮家！」

　　我回看了一眼新已经急得哭了出来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舅舅正在
一旁安她

　　可就算不能说话对我而言没什么区别光是看到她车时一脸幸福的模样
就知道她和舅舅的感是做不得假的既然嫁到了阮家就是阮家的

　　「滚！」

　　「喊什么喊！比声音吗？虽说你们阮家今办喜事但就阮平那个样子
生不生得出来还是个问题！就算生了指不定还是个哑巴！我看你们阮家从
今开始就算是绝后了！」

　　我怒不可遏地将要把她拖走却听后面传来「哗啦」一声外手中的瓷杯
落地而碎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继而变成了破风箱般的嘶喘

　　「爸！」

　　「爸！你怎么了？」阮晴急忙去找随的包从中拿出一个瓶倒出两粒
就着往外里灌可全都从角淌本不去

　　眼看出多少就不行了老一瞬间回光返照意识变得清明对阮
晴说道：「回来啦？」

　　「嗯爸我回来了爸」见多了生离别可当这一幕发生在
自己时还是没法面对知道这是最后一刻阮晴早已泣不成声

　　「你从就聪明念书好乖巧懂事讨喜欢一直都是爸的骄傲后
来后来不怪你只怪爸没本事委屈你了要恨就恨爸吧别怪
平」

　　「没我不恨爸也不怪弟弟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傻丫那是宇吧？」

　　我连忙走到近前蹲：「外！」

　　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哈哈哈好子长得比你爸还壮实！咳咳咳骂
得好！谁说我们老阮家要绝后了？我外孙就不是了？记住！我走了以后好
好保护你好好过子！忘掉这里以后别回来了！」

　　「我会保护他的的！」

　　「平！」此时他虽然睁着眼睛可已经不能视物正举着手划拉

　　舅舅一把抓住如同枯枝在半空晃的手：「爸！我在这！」

　　「这辈子苦了你了」

　　「不苦还有你们不苦」

　　「祖宗阮三不肖这就来赔罪了」一阵漏般的声音过后
手臂彻底无落

　　「爸！」

　　我退后两步默默磕了个完全没预料到舅舅忽然起直冲群而去疯
狂地嘶吼道：「你个恶毒的疯子！我你！」

　　群惊慌地四散而开舅舅与姓谢的顿时撞在一起揪住她的发甩手两巴
掌却被她奋推开背部硌在了木质的板凳

　　「咳咳咳」常年弱多病脆弱的心肺本难以支持如此剧烈的活动
他顿时连都喘不过来

　　「嗬噗！」了一脸涨得发紫舅舅忽然张吐出一滩黑

　　「！」阮晴此时已经疯了披散发手忙脚地奔到跟前「平你
怎么了？」

　　「都是这个本来爸不会走这么早的可是她呼一直撺
掇着要把你的名字和咱的名字从族谱划掉连带宇也不能回来认
祖归宗说是说是阮家的不详会影响老家的风爸不同意

　　她就找了好多到队里去闹要咱家把祖坟迁走队里也跟她串通
好了爸迁了把祖坟迁走了也被活活了！」

　　舅舅一字一阮晴如遭雷劈一直都是老心中永远的

　　她茫然回看向躺在门内的骷髅喃喃道：「爸」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爸不让我说听你在外面过得很好不想再让你难过了他说以前够
对不起你了咱家带把的还没绝就不会再委屈」

　　「别说了别说了我们去医院」

　　「没用的爸检查的时候我也做了医生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活
不了多久更不可能有孩子就是对不起兰了」

　　望着泪流满面的新还在不停比划着手语中发出「呜呜」的声音舅舅
惨然一笑：「委屈你了本来还以为能过一段幸福的生活再走的可惜

　　拿着留给你的积蓄找个不认识这里的重新嫁了吧一定要找个对你
好的不然我不放心」

　　由于动作过新的手势完全化作一团重复的黑影舅舅而不再看她
转面向我沉声道：「外甥！」

　　我瞬间意识到接来的将是两个间最后的对话

　　「舅舅！」

　　「以后你就是阮家最后一个带把的了」说到这里我竟听出舅舅的语
里看破生的从容淡定

　　「嗯」

　　「以后照顾好阮晴我也是你舅舅没用一辈子都困在乡
外面的世界更辽阔、更彩、也更复杂你能保护好她吗？」

　　「我能！」

　　他声惧厉：「你能吗？你凭什么？」

　　「我发誓！阮家的绝之前不会委屈！」

　　他终于彻底放松来：「好累这辈子活得可真累可也真值
再喊我一声好吗？就像时候那样」

　　「弟弟」

　　「那时候都有事你就带着我玩」

　　「弟弟」

　　「你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

　　「弟弟」

　　「追追追得好累好累」

　　「弟弟」

　　「我休息一会就一会很就起来到时候还要跟着你

　　等我就一会」

　　「弟弟醒醒带你走走去医院这就走」她恍然不
觉怀里的躯早已失去温度和自顾自地费拖起环顾四周却又不知该
往何

　　我实在于心不忍开劝道：「舅舅他已经」

　　「子帮帮」她仿佛找到了救星听不任何话一个劲地往我
这边靠来手中还地拖着舅舅的子

　　喧闹冷漠无助茫然

　　此刻的场景像一张复杂的群像画一个个妖魔鬼怪张牙舞爪不断冲击我空
白的脑海

　　「什么！什么！」一声浑厚的怒喝如九神雷轰然响起高的影配
威严的面庞超叔分开群立于场中如定海神针镇压了一切宵

　　用不怒自威的眼神环视现场威慑之无再敢出他这才前检查被阮
晴抱在怀中的舅舅

　　伸手撑开眼睑试了呼吸探过颈间的脉搏再回看眼地的迹超叔
思虑几秒最终叹了对着阮晴缓缓摇了摇

　　为医生的她自然不会做不出判断此刻或许还可以送往医院试着抢救一
但一来此地距离镇尚且有不断的路程不是片刻就能抵达的就算速度足
够照镇医院的规模拥有足够有效的维生设备的可能也不

　　更何况早知会有这么一这样的结局也未尝不是一种解

　　超叔站起不去管阮晴仍跪坐在地转而换了如山如岳的刚作风
如机械般开道：「听好了目前你涉嫌故意杀或者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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