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游戏】（169-171）

部粮草再加急运出来

　　照田炜定的攻计划若是黄土林的陷阱生效并且成功截杀了前来袭击
粮队的敌军那铜谷的部队便会立刻拨兵攻濮若是不幸出了什么差错
的话铜谷也是个不差的临时据点

　　当唐禹仁宋钊和谭箐三也前来会合之后我们都有些感慨

　　「没想到这件事竟然真的被家做成了」宋钊唏嘘地说道「我这些年来
自问破过不少案子但全部加起来恐怕都不如此役的十分之一」

　　唐禹仁叹道：「代价也不可谓不重昨晚伤的数字已有了个概中
概有三到四百阵亡另外有六百失去战斗能够运往濮前线的辎重仅
剩昨晚前的一半不到这个数量只够军半个月」

　　「不过好歹是抓住右护法了若我们没猜错这应该能断了叛军在青州的
青莲士来源」

　　薛槿乔点道：「没错接来便看田将军与军部众是否能够顺利夺回
濮了秦喜和景伊伤势严重要留在这里静养你们跟我一起离开咱们要助
陈将军将右护法押送到主部队那让田将军决定该如何置」

　　「然后也能为我等请功此间事了就算不能够拿濮那份功劳也比
不生擒右护法恭喜诸位此等军功在燕过去十年里闻所未闻」

　　功劳么？我与唐禹仁换了一个眼神应均是有些微妙面对这份堪称奇
迹的军功军部与京城又会有什么样的应？

　　她顿了顿后有些黯然地继续说道：「孙倩的遗会与军中其余的者
送到义庄去我已派前往藏剑与汴梁孙家求她家的意见看看他们意
如何」

　　胜利总是伴随着代价的若孙倩知道自己会因为这场战争在黄土林的旷
里她在那个此刻回顾起来时已显得无比遥远的八月午应该不会选择接这
个任务吧？

　　而那样的选择是否才是对的？

　　　　　　　　　　　　　第一百七十章：仇恨

　　散会之后我与梁清漓留了薛槿乔和唐禹仁准备聊一件较为敏感的事

　　「清漓你说吧」我对她示意道

　　梁清漓垂首呼吸了几次似乎在准备着自己然后抬向薛槿乔问道：
「薛不知严觅将会被如何置？」

　　薛槿乔认真地答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清漓昨晚击退了敌兵
之后陈将军便审讯了严觅他全招了当然不招不行因为我们掌的报
比他想象中还多很多」

　　「等我们与铜谷的主部队会合后田将军会自将他定罪嗯私通敌
军形同叛国这可是要满门抄斩的罪行需要京城理寺的审理甚至连圣
都会自批阅最终的决定」

　　梁清漓沉默了数秒后轻声道：「奴家此前的毕生之愿除了为梁家报仇雪
恨之外还有洗刷家父与其他仓部官吏所蒙的冤屈请薛指教越城赈灾
案是否还能有翻案之？」

　　薛槿乔与唐禹仁听到这个问题均是脸微沉唐禹仁开道：「弟此
事既然已经真相白那么我们便绝不会让这个错误就此沉寂去槿乔我对
朝堂之事不甚熟悉我等此行赢来的军功是否能让刑部、理寺重顾此案改
正错误还那些冤的们一个道？」

　　薛槿乔蹙眉道：「此事关系到许多错综复杂的官场关系不是易事但我可
向你承诺我会尽我所能地让此案沉冤昭雪的」

　　梁清漓地作揖道：「多谢薛多谢唐哥奴家无以为报后若
有任何用得奴家的地方义不容辞」

　　薛槿乔微笑道：「不用谢我们清漓没有你我们也抓不到严觅更无法
获得如此巨的胜利这是你应得的」

　　唐禹仁冷冷道：「就算弟寸功未立赈灾案的内被捅了出来之后仅仅
是为了被严觅的诸多官吏灾民求得个道也是经地义之事我绝不会
让朝堂之中的鬣狗再次掩盖真相」

　　薛槿乔无奈地说道：「我晓得但此事急不了咱们从长计议嗯这样吧
等我们得见田将军之后趁着求赏的机会可以将此事对他提起看看他意向如何
若能争取到他的支持那么一切会顺畅许多」

　　梁清漓道：「多谢薛奴家有最后一个不之请能否让奴家与君
见严觅一面在前往濮之前？」

　　薛槿乔想了想点道：「这应该没问题陈将军知道你是赈灾案的知
于于理都应该有个机会与罪魁祸首对峙且待我向他问问」

　　我与梁清漓一齐道：「多谢薛/槿乔拜托了」

　　生擒右护法的功绩让薛槿乔一子成为了青州军部最炙手可的新星当这
份消息传递到青州军时所产生的影响毫不夸张地说会形成一场猛烈的官场
地震陈宗寿作为一生浸在官场与严觅同级的四品军官自然也明白该如何
对待这位前途无量的后辈相当地准许了我们的要求

　　我们是在一顶防范严密被数个高手监视的营帐里见到严觅的

　　比起在汴梁帅府时冠楚楚宇轩昂的样子营帐里的严觅虽然依旧履
整齐神却像是了巨的打击原本只有两鬓灰白的长发几乎半数变白
暮沉沉老态尽显

　　饶是如此在见到我们四来时他还是意识地直了板肃然对我
们说道：「薛校尉唐卫士两位找老这个戴罪之可是有事？」

　　我悄悄地住了梁清漓的手却发现她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动而是平淡
地在观察这个害得她家破亡的老

　　薛槿乔不咸不淡地说道：「严通判你可知你了何事？」

　　严觅脸凛然地说道：「薛校尉若是来冷嘲讽的可不必老自知自
己的所作所为老一生为官兢兢业业从未有过二心而今铸成错不过是
为了苟全命而已然蝼蚁尚且贪生又何况是」

　　我讥诮道：「昨晚于叛军袭击的兵士当年越城赈灾案冤的无辜官吏
到牵连生生饿的灾民也是严通判为了苟全命所作出的牺牲吗？」

　　严觅表不改地答道：「那是老为了揭破越城仓部腐败的必要之举之后
的混老始料不及亦无从涉至于昨的后果老认了也无话可说」

　　这时梁清漓忍不住说道：「哪怕是多年之后你也要试图置事外么？也
许残忍冷酷之辈能够不为自己的罪行所动但终究是该明白自己曾做过什么的
事到如今你还要抵赖自己在赈灾案里的作用么？」

　　「构造罪证栽赃无辜浑鱼若非如此你又何从能够做那揭发者
全而退严通判？」

　　严觅有些惊讶地看了梁清漓一眼似是没想到她竟然知道这等细节

　　梁清漓露出了有些意的笑容：「你还不知道吧？右护法被生擒了已招出
了为何能将你策的原因待濮被官军收复时严林山会与你一起到审判的」

　　这严觅的绪终于有所波动他颓然弯声音沙哑地问道：「你们
究竟为何而来？」

　　梁清漓走近一步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是为了当年那些被你当作棋子随
意牺牲的仓部官吏为了赈灾案里因为你而饿的冤而来」

　　「严觅你可知罪？」

　　严觅沉默了良久后漠然地答道：「老当年虽然因为一己之私做了些昧了
良心的事但将建南灾民的记在老是否有些太瞧得起老了？」

　　「只要有记得罪孽就不因会被遗忘被揭过」梁清漓轻声道「既然
你自认不是罪魁祸首那么肯定是有更应该到审判的主使将那些与你同谋的
招出来吧至少在你这苟且的一辈子中做一次应该做的事」

　　我添道：「这么做也许还能能让严家保存脉否则的话单单是私通
敌军这一项罪名就足以让严家绝后你的侄子严林山就在濮他已将能够钉
你们的罪证给叛军了我们顺藤瓜找到其余的元凶不过是时间问题严
通判你的筹码可剩不几个了再不用就没机会用了」

　　严觅面对梁清漓尖锐的职责尚能保持漠然但当我提及这件事时他心维
持的面具终于崩塌了露出了些许绝望的扭曲来而我们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
静静地等着他的答案

　　「已经没有了」当他终于声音沙哑地开时他的答案让我们都有些
出乎意料

　　「老为何会说自己不是直接的负责是因为在我之还有当时的越城
仓司王建明无论是仓部官员以权谋私的做法还是老事发之前浑鱼的
对策都是在他的默许之行的否则老一个的仓部户曹又有何德何
办成这些事全而退？」

　　越城作为整个燕仅次于燕京的城池在这种地方当仓司可不是事实
际的权也仅次掌管一府钱粮的青州通判一筹是个令眼红的肥差

　　这时唐禹仁道：「等等应王家的王建明？他在景泰七年便因赈灾
案监察不被贬到西凉而后又在景泰九年被黑鸦探曝出贪了十数万两西凉
矿产的丑闻被削了官位流放到镇南还未被押到镇南界便病了王家从
此一蹶不振你是说他在赈灾案里的作用本没有被朝廷发现？」

　　严觅自嘲地说道：「正是若黑鸦探发现了他真正的罪行又岂是区区贬落
到西凉能够抵罪的？当年听闻他西凉事发病远南之后老以为这事终于
完全过去了没想到才不到十年后老竟成了此案的『罪魁祸首』想供出
幕后之也无可招供了当真是造化」

　　梁清漓冷冷地说道：「这么多年来你可曾后悔过？可曾为此良心不安？可
曾想过种种罪孽终有一会回报己？今你所遭的一切不过是因果报应
而已」

　　严觅眯眼看了她一眼道：「姑你莫非是当年赈灾案的害之一？还
是说你的家被牵连其中？」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老悲凉地说道：「老与严家要被连拔起了你当年失去的一切亦无
法再挽回了事到如今谈对错谈良心有意义吗？将老杀了又能救回你
的家吗？老当年既然做出了那样的选择那无论后果是如何也只能承了
便不是我在王建明的指示也会有其他的」

　　「老被卷这场棋局是棋手也是棋子又何曾有过选择成王败寇是
非对错不过如此」

　　我皱眉正与他辩驳时梁清漓却先我一步地做出了回应：「便是到了这个
地步你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是么？或者说你觉得自己只是任摆动的棋子
所以任何经你之手的错都不该算到自己的？你真的信这话么？信你从未
有其它的选择？也罢你这种永远不会明白在这世走一遭除了苟且偷
生之外还有更多的意义」

　　她的眸中燃烧着怒火但除此之外更多的是不屑她冷笑道：「现在你想
装作自己是个愿赌服输的官场棋子想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开博得几分怜悯
但实际这不过是你所罪恶的过往终于显露后果来了而你甚至不知道是什么
样的表现才会令生出恻隐之心来」

　　「奴家会在你刑的那去观看的严觅你再如何想为自己辩驳自怜
在见到你被斩首时也只会见到一个债累累残害无辜的罪终于
到他应得的惩罚彼时他们只会如奴家一样为此好」

　　梁清漓一地说完这通话之后没再去看严觅铁青的脸而是挽住我的
手臂道：「君咱们走吧奴家已经没有再想说的了」

　　我点点与她一起离开唐禹仁对我传音道：「你且带弟去安一
我对严觅所提的王建明之事有些兴趣」

　　出了营帐之后薛槿乔柔声说道：「清漓说得好我明白你的心事也明
白你的诉求了有了生擒右护法这份功劳田将军又是个嫉恶如仇的他不会
对你的要求视而不见的」

　　梁清漓感地点道：「多谢薛」

　　「你们应该有些话想要说吧去我的帐篷就行了不会有打扰的我得找
陈将军确认一行程待会再见」

　　薛槿乔善解意地离开了我们回到薛槿乔的营帐坐后我轻声问道：
「清漓终于面对了你的仇离仇得报也只有一步之遥你没事吧？」

　　梁清漓依在我的怀里眼帘微垂方才冷峻森严的表消失不见而是说不
出地柔弱她眼角有些地说道：「奴家奴家只觉得心中有些空荡荡的
像是终于卸了重负却又不知是该喜悦还是该悲伤」

　　「你不必要去强行让自己明白或者放慢慢将此事消化了就行了」

　　「看到他方才心灰意冷的样子奴家没有任何悲悯或者同只觉得好笑
甚至奴家只觉得当年自己所承的绝望和苦严觅本没有会到其中的万
分之一」

　　「如你所说他的表现像是为自己的罪行有过任何愧疚与悔改的意思吗？没
有他的后悔与苦只是因为他最终输了输到一无所有而不是在为他所的
错他所伤害的有一丝忏悔的意」我拥着她轻轻地着她的肩膀开解道

　　「嗯奴家想要寻找一个契机或者缘由让奴家能放这段让自己如此憎
恨如此扭曲的怒火但是到最后奴家却没能发现任何放开仇恨的理由甚至
现在奴家明白了唯有看到他的颅被斩被高高悬挂在城门之时奴家才
能真正地出了这」梁清漓有些无助地看向我「奴家是否魔了？」

　　我柔声说道：「我不知道有些会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或者宽恕才是能让
自己真正放心结的方式这是关系到自己心事的道理所以不一定对也不一
定错只看自己能不能接我相信你一定仔细考虑过这些问题也一定会得出
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与严觅被罚这件事我会如何
应因为世间除了自己心中的恩怨仇恨之外还有律法与道有罪行与报应
这便不仅仅是一个内心里的取舍而是关系到心中道的事」

　　「所以等严觅被审判后在他被刽子手刑的那一我只会有三个字可
说：杀得好！」

　　听到这话梁清漓破涕为笑然后说道：「奴家明白了君还记得之前
在濮时曾问过奴家是想要手杀仇还是要让他在光化众目睽
睽之被审判么？」

　　我点道：「当然你已得出答案了？」

　　梁清漓毫不犹豫地点道：「是的奴家在那之后一直在思索着君的问题
但是在刚才自盘问了严觅之后才定决心来就如君所说的那样严觅的
场不仅是与奴家有关而是关系到所有被他伤害的也许杀他为梁家复
仇能够让奴家心里但这只是报了私仇而已还有那么多被他害得家毁
亡的仍然无法从此中得到任何解唯有让他被燕官府定罪惩罚并且
将这个结果布于才能让所有这些如奴家一般的都能有些许籍」

　　「如果奴家在这场战争中的贡献能被奖赏那这便是奴家唯一的愿望」

　　我自豪地笑道：「我的清漓当真是个了不得的子不仅是能够冲散自己
心中的惘更能为那些默默无名却应该得到正义的考虑你应当为自己的
决定骄傲无论成败我们都要向田将军如此请求」

　　梁清漓抬起来温婉地笑了她轻轻地住我的眼神离地说道：
「君能这样一直抱着奴家吗？」

　　「我就在这哪也不去」

　　也许在很久以前她便做好了与严觅对峙的心理准备实际与严觅的一
通话之后我便猜测到她应该已经想通了自己的理念也明确了自己的坚持

　　我并不是一个心中对这种狗官有那么多宽容的也许宽恕的量确实是伟
的但是我更相信有些债放不也不该放；就算不准备手讨回来
也该以鲜偿还所以若是我的话甚至不能确定自己真的会放过手复仇的机
会

　　然而梁清漓却做到了哪怕她肯定有机会将这个摧毁了她的家害了她的
双的元凶自以告家的在之灵哪怕她肯定动过这个念她也
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将她的信任再次给予一个已经让她失望了不止一次的燕
法律机关

　　而我也相信她也必定认识到这么做会有不的可能只会让她再次失望
再次对这个从来无法做到平正的庞然巨物心灰意冷尽管如此她也做出了
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这让我感到无与伦比的自豪与敬佩

　　我们几随着陈宗寿前往濮昏不醒的秦喜和景伊则留了来给军
医照顾景伊虽然失过多了内伤但已没有了生命危险只是尚未清醒
而秦喜是生是一切都看他的造化和随行军医的手段了

　　两后我们从青州北部的崎岖丘陵地走了出来见到了远的濮与城外
已先我们一步抵达的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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