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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6-30
醒得正香甜的她
「回家路心喔」
「我今会心回家的」
「不只今每都要心啦」
我们在最近的车站解散我目送一之濑的背影离去后才回家
回到寓搭乘电梯时正好和住在其他楼层的一家子搭同一班爸爸拿著型的购物袋则是著笑咪咪的孩的手
若是平常看见这种幸福家庭我通常会涌起负面感
然而直到那一家子离开电梯后负面感并没有出现
「相叶先生今谢谢你了」
看见孩的笑容我突然想起一之濑最后展露的那个笑容
我还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再听见有跟我道谢了
原本认为我的生毫无意义如今或许多多少少存在著一点价值了
５
在我舍弃寿命后的第二次六月二十五星期四晴
这一一之濑行她第十九次自杀
离次自杀经过三个星期以
这还是一之濑第一次这么久没有自杀如果是不久前我还会积极地认为「自杀的频率减少了」
不过我无法坦率地感到欣喜
老实说我而十分震惊在族馆归途展露真笑容那样开心的她竟然再度自杀
以往我也并非毫无感觉可是这次心特别失落最近跟一之濑相得不错感觉关系有变熟她却没有向我求助让我对自己的无能为感到愤慨
而且累积了不少疲劳这一星期以来我几乎没闭眼因为我一直在查询新闻和网路一方面期待一之濑没有自杀又忍不住怀疑她怎么可能过了三个星期还没自杀
平常我会隔三时查询网路新闻或铁路讯息之所以频繁地查询是因为必须早一秒知道她自杀的消息让时光倒流
如果没有在她自杀后二十四时以内回到过去便覆难收还必须考虑我抢先到达自杀现场的时间与搜集自杀现场资料的时间做好准备回到过去也能缩短监视一之濑时银表暂停的时间
因此邂逅一之濑后我的生活节奏产生巨的变化
老实说这样的生活很疲惫即使仔细确认也会疑神疑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漏了新闻而一直调查去必须每隔三时就起来一次所以无法得安稳
何况无论我再怎么注意要是报导太慢或本没有被报导出来的话就没戏唱了如果一之濑在家自杀的话会被报导出来吗？恐怕不会吧之前都只是奇迹般地正好都有搭线
否则一之濑生结束的那我可能本没有发现就这样过去了
所以等待的时间令我十分惶恐
去完族馆两个星期后依旧没有新闻报导时我的内心便涌起一阵不安担心「是否漏看了报导」或是「其实只是没有新闻早就已经自杀了」
于是不知不觉间就变成每隔两时查询新闻应该说就是我失眠不著即便躺在也心心念念著：「会不会几分钟后就新闻了？」「有没有忘记设闹钟？」无法放手机尽管之后便开始昏昏在不知不觉间梦乡但在梦里也继续在搜寻新闻本无法消除疲劳
持续这样的生活一个多星期后终于看见有自杀的报导
一名中学生从车站月台跳轨自杀因为是一之濑经常跳轨自杀的那个车站所以即使报导中没有提及名字我也知道是她
找到自杀报导时我对倒流时光还来得及一事感到安心同时也对她自杀一事感到失望这已经是她第十九次自杀我却仍然不习惯而害怕她掉
我之所以妨碍她自杀是为了替自己找藉消除罪恶感尽己所能却仍然阻止不了的话也无可奈何吧正阻止她自杀我的生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罪恶感什么的不要在意就好
我不断说服自己以便随时接她的亡这也是我前的消遣并非真心在妨碍她自杀
所以就算无法妨碍她自杀我也不会打击
──理应是如此才对
我倒流时光坐在月台的长椅
平常我会一边手机一边等她但今没有那个心
我在想自己要用什么样的表向一之濑攀谈又要如何对待她不能照以往的方式效果有限必须事先想好对策
我的脑运作著但是周围的谈笑风生所形成的噪音搅了我的思绪谁都没想到接来会有一名少跳轨自杀让我觉得自己一个拚命思考的举动真逊
在这段期间疑似使她丧命的那班电车显示在发车资讯板
然而却不见一之濑的影
通常我会装作报提供者确认她跳轨自杀的月台与位置后再让时光倒流不过这次因为心俱疲的关系我没有好好调查她跳轨时的位置就回到过去了她以往都选择在月台的最后方跳轨自杀我猜这次应该也是一样吧
前一班电车驶离月台后一之濑依然没有现我从袋拿出手机确认时间平常这时间她早就该来了
万一她跳轨的位置不是月台的最后方就必须找到她才行
焦虑得苍白无的我从长椅站起来
在月台徘徊一个一个确认避免与她而过
尽管内心焦急脚步还是不慌不忙地步行走不过看见列车资讯看板显示「电车即将站请勿靠近月台边」后我的步伐开始加
即使沐浴在周围的视线中我仍然不断奔跑无论如何必须在电车驶月台前找到她才行
就在我的焦虑达到颠的瞬间──
一之濑经过我的眼前
我立刻回望向后方确认她的长相后立刻抓住她的手臂
「你让我担心了」
我叹了一说道后一之濑便回过
看见她的表我一时语
因为她──哭过
双眼通红、脸颊她颤抖著双甩开我的手
她一语不发打算离开；我再次抓住她的手
「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她低遮掩住脸庞以颤抖的声音回答：「我没事」
电车驶月台产生风压她一闭眼眼泪便潸然落她那黑长发随风飞舞飘向后方露出泛红的耳朵
「放开我」
我一点一点放松手的道后她的手臂便从我的手中溜走
她咬双默默无语地迈开脚步
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只能追在啜泣时动著的她的后
走出验票后她虽然时不时会回确认我有没有跟但仍然一语不发所以我也稍微拉开距离守护她继续走在她后
一之濑前往的地方是邻接住宅区的园
附近还有另一个园朋友踢足球、玩游乐设施的欢乐声甚至传到这边的园
不过我们目前所在的园空无一
杂草丛生的园里孤零零地摆放著油漆剥落的溜梯与生锈的秋千共用的厕所外墙已变成鼠灰便斗就设置在看得见的位置
我想本没有会特地跑来这座园
所以一之濑才选择这座园吧
一之濑走只有一间的厕所隔间我在不远等待她出来然而过了三十分钟她依然待在里面
我走到厕所前确认她的安危结果却听见她啜泣的声音
我看著被杂草覆盖的长椅心想：看来她还要一段时间才会出来我背对厕所继续倾听她的啜泣声对面的园传来孩子们活泼的喧闹声不和谐的声音扰我的思绪我自顾自地将放在袋的游乐园场券捏烂
在车站月台抓住一之濑的手臂时我看见她手臂有瘀青概是跟家吵架被打了吧
我好想在园的正中央呼喊：别多管闲事了
最近一之濑的表明显比以前更加开朗自杀的频率也减少了她已经三个星期没有自杀
然而却因为照理说应该要支持自己的家害她决定再次寻
不可饶恕！你们将她绝路嘛？要是你们好好理解她、支持她她不好会重新考虑不要自杀
都是霸凌她的那些和不理解她的家害的
我如此告诉自己
不过我也是导致这个状况的原因之一
要是我没有妨碍她自杀的话她就不会挨揍也不会关在这种骯脏的厕所哭泣了
将她绝路的会不会其实是我？
我看著远园一隅的乌鸦想起时候的事
刚学不久我曾在放学后捡到一只乌鸦雏鸟
看见蹲在地面的雏鸟我以为它跟父走散了我判断与其放任它在汽车或自行车会通过的路边不如把它带回家比较安全便带著雏鸟回家放家里的笼子里
隔我将装有雏鸟的笼子放到庭院后便去学了我想说放在庭院寻找孩的父应该会发现它吧
放学回家后我看见装著雏鸟的笼子翻倒在地也找不到雏鸟的踪影当时的我看著翻倒的笼子将这个状况理解为：「不好是它父发现它带它一起回去鸟巢了」
然而现在的我已不认为它当时有回到父边
因为乌鸦有个习会拋弃没有成长希望的雏鸟也就是说那只雏鸟很有可能被父拋弃了跟我这个弃婴一样
而且我也不认为鸟鸟爸爸会把沾类息的雏鸟带回鸟巢从笼子翻倒这个状况来判断的话那只雏鸟应该是被其他鸟类或猫攻击掉了吧
然而当时的我却坚信它是回到父边而欣喜不已明明救不救它结果都一样我却因为做了无意义的事而感到欢欣
跟现在妨碍一之濑自杀是同一个道理
自从她开始展露笑颜我就得意洋洋地认为自己多少帮了一点忙结果关键时刻她却没有向我求救我到底有多自以为是？
也许一直妨碍她自杀结果也不会改变既然如此我不惜劳神费地妨碍她有意义吗？难道不是利用她来自我满足不断折磨她吗？
我好害怕害怕对一之濑见不救；害怕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明明无论她的场如何我的生都不会有任何改变的说
等待了将近两时后后方才响起「喀嚓」一声
「你还在？」
一之濑挪开视线试图遮掩她红肿的双眼
「你肚子饿了吧？要去东西吗？」
我佯装平静以平常的询问道
不过她幅度地摇摇轻声回答：「我今要回家了」我也简短地回覆：「这样」之后便再也挤不出一句话
我在桥的不远与她分别后独自走附近的家庭餐厅
我连泡泡面的都没有坐到角落的一张双桌的沙发后我点了牛烩饭平常三两就得一乾二净的牛烩饭今看起来量特别多
当我拿起杯喝打算饭后休息片刻再回家时──
「好久不见」
看见如此向我寒暄的物我吓得呛到
因为在我眼前的是神
穿得一黑、不健康的苍白肌肤、一银发除了手拿著咖啡以外外表和服装都跟我遇见她时一模一样
在我呛得直咳嗽的时候神坐到我眼前的椅子
「没想到会再和你见面」
自从收银表的那起我就不曾见过神我们没有换联络方式还以为再也不会见面所以我一惊当然我只是惊并非想见到她
「今我是来给你忠告的」
神如此说道发出声音喝咖啡
我心想：她所谓的忠告是指什么？今是与神易后的第二次六月二十五也是余命三年的一半她是特地来告诉我我的寿命只剩一年半吗？
当我思考著这种事的时候她否定道：「不是的」我在心中抗议：别随便读取别的心啦
神看著我的眼睛说：
「你这样去会后悔喔」
「后悔？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继续与那名少一之濑月美牵扯去的话一定会后悔放弃寿命」
她的语十分坚定与当初看穿我想自杀时一样
如果我继续妨碍一之濑自杀会后悔舍弃寿命？
我不明白她所言何意
不过神的表不像在开玩笑光是读取心就能预测未来吗？她都能读取心换能让时光倒流的怀表了就算能预知未来也不足为奇吧
不对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未可知
因为我绝对不可能会后悔舍弃寿命
「可以收拾您的餐盘吗？」
当服务生回收完的餐盘时我也一直盯著神等服务生一离开神便矫造作地叹了一一副嫌麻烦地说道：「你似乎还没有理解！」
「你算是已经自杀了喔结果你又去妨碍别自杀这样不是很奇怪吗？等于是在说好不如赖活著你烦恼到最后选择了自杀你是打算重蹈覆辙吗？」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继续说服一之濑我也会因此产生活去的望而感到后悔吗？」
神点「是的」我对此嗤之以鼻「不可能」
「你说妨碍别自杀很奇怪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吧你既然能读取心那么不用我说也知道应该有许多像我一样想在最后帮助别再吧」
在得到银表之前我就一直在思考「既然要希望自己能得有意义」
好比说有朋友为了捡滚落的球要被车撞到我因为保护那个朋友而；或是冲火场救被遗留在原地的朋友结果只有朋友得救我有点憧憬像漫画或连续剧中会出现的那种法
美其名是自我牺牲其实并非如此
我觉得为谁牺牲会让自己产生价值逃避现实、不肯磨练自己的我也能轻易产生价值的方法──
那就是自我牺牲
并非是想要助只不过是想在最后为自己的生镀金再跟妨碍一之濑自杀一样不过是自私的伪善罢了
我不知道有多少有这种想法不过概有一堆想要「得有助益」吧毕竟有登录成为捐赠器官者所以这种想法应该可以成立
「既然如此相叶先生」神开道
「你为何对一之濑月美如此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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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今每都要心啦」
我们在最近的车站解散我目送一之濑的背影离去后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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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常看见这种幸福家庭我通常会涌起负面感
然而直到那一家子离开电梯后负面感并没有出现
「相叶先生今谢谢你了」
看见孩的笑容我突然想起一之濑最后展露的那个笑容
我还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再听见有跟我道谢了
原本认为我的生毫无意义如今或许多多少少存在著一点价值了
５
在我舍弃寿命后的第二次六月二十五星期四晴
这一一之濑行她第十九次自杀
离次自杀经过三个星期以
这还是一之濑第一次这么久没有自杀如果是不久前我还会积极地认为「自杀的频率减少了」
不过我无法坦率地感到欣喜
老实说我而十分震惊在族馆归途展露真笑容那样开心的她竟然再度自杀
以往我也并非毫无感觉可是这次心特别失落最近跟一之濑相得不错感觉关系有变熟她却没有向我求助让我对自己的无能为感到愤慨
而且累积了不少疲劳这一星期以来我几乎没闭眼因为我一直在查询新闻和网路一方面期待一之濑没有自杀又忍不住怀疑她怎么可能过了三个星期还没自杀
平常我会隔三时查询网路新闻或铁路讯息之所以频繁地查询是因为必须早一秒知道她自杀的消息让时光倒流
如果没有在她自杀后二十四时以内回到过去便覆难收还必须考虑我抢先到达自杀现场的时间与搜集自杀现场资料的时间做好准备回到过去也能缩短监视一之濑时银表暂停的时间
因此邂逅一之濑后我的生活节奏产生巨的变化
老实说这样的生活很疲惫即使仔细确认也会疑神疑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漏了新闻而一直调查去必须每隔三时就起来一次所以无法得安稳
何况无论我再怎么注意要是报导太慢或本没有被报导出来的话就没戏唱了如果一之濑在家自杀的话会被报导出来吗？恐怕不会吧之前都只是奇迹般地正好都有搭线
否则一之濑生结束的那我可能本没有发现就这样过去了
所以等待的时间令我十分惶恐
去完族馆两个星期后依旧没有新闻报导时我的内心便涌起一阵不安担心「是否漏看了报导」或是「其实只是没有新闻早就已经自杀了」
于是不知不觉间就变成每隔两时查询新闻应该说就是我失眠不著即便躺在也心心念念著：「会不会几分钟后就新闻了？」「有没有忘记设闹钟？」无法放手机尽管之后便开始昏昏在不知不觉间梦乡但在梦里也继续在搜寻新闻本无法消除疲劳
持续这样的生活一个多星期后终于看见有自杀的报导
一名中学生从车站月台跳轨自杀因为是一之濑经常跳轨自杀的那个车站所以即使报导中没有提及名字我也知道是她
找到自杀报导时我对倒流时光还来得及一事感到安心同时也对她自杀一事感到失望这已经是她第十九次自杀我却仍然不习惯而害怕她掉
我之所以妨碍她自杀是为了替自己找藉消除罪恶感尽己所能却仍然阻止不了的话也无可奈何吧正阻止她自杀我的生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罪恶感什么的不要在意就好
我不断说服自己以便随时接她的亡这也是我前的消遣并非真心在妨碍她自杀
所以就算无法妨碍她自杀我也不会打击
──理应是如此才对
我倒流时光坐在月台的长椅
平常我会一边手机一边等她但今没有那个心
我在想自己要用什么样的表向一之濑攀谈又要如何对待她不能照以往的方式效果有限必须事先想好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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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段期间疑似使她丧命的那班电车显示在发车资讯板
然而却不见一之濑的影
通常我会装作报提供者确认她跳轨自杀的月台与位置后再让时光倒流不过这次因为心俱疲的关系我没有好好调查她跳轨时的位置就回到过去了她以往都选择在月台的最后方跳轨自杀我猜这次应该也是一样吧
前一班电车驶离月台后一之濑依然没有现我从袋拿出手机确认时间平常这时间她早就该来了
万一她跳轨的位置不是月台的最后方就必须找到她才行
焦虑得苍白无的我从长椅站起来
在月台徘徊一个一个确认避免与她而过
尽管内心焦急脚步还是不慌不忙地步行走不过看见列车资讯看板显示「电车即将站请勿靠近月台边」后我的步伐开始加
即使沐浴在周围的视线中我仍然不断奔跑无论如何必须在电车驶月台前找到她才行
就在我的焦虑达到颠的瞬间──
一之濑经过我的眼前
我立刻回望向后方确认她的长相后立刻抓住她的手臂
「你让我担心了」
我叹了一说道后一之濑便回过
看见她的表我一时语
因为她──哭过
双眼通红、脸颊她颤抖著双甩开我的手
她一语不发打算离开；我再次抓住她的手
「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她低遮掩住脸庞以颤抖的声音回答：「我没事」
电车驶月台产生风压她一闭眼眼泪便潸然落她那黑长发随风飞舞飘向后方露出泛红的耳朵
「放开我」
我一点一点放松手的道后她的手臂便从我的手中溜走
她咬双默默无语地迈开脚步
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只能追在啜泣时动著的她的后
走出验票后她虽然时不时会回确认我有没有跟但仍然一语不发所以我也稍微拉开距离守护她继续走在她后
一之濑前往的地方是邻接住宅区的园
附近还有另一个园朋友踢足球、玩游乐设施的欢乐声甚至传到这边的园
不过我们目前所在的园空无一
杂草丛生的园里孤零零地摆放著油漆剥落的溜梯与生锈的秋千共用的厕所外墙已变成鼠灰便斗就设置在看得见的位置
我想本没有会特地跑来这座园
所以一之濑才选择这座园吧
一之濑走只有一间的厕所隔间我在不远等待她出来然而过了三十分钟她依然待在里面
我走到厕所前确认她的安危结果却听见她啜泣的声音
我看著被杂草覆盖的长椅心想：看来她还要一段时间才会出来我背对厕所继续倾听她的啜泣声对面的园传来孩子们活泼的喧闹声不和谐的声音扰我的思绪我自顾自地将放在袋的游乐园场券捏烂
在车站月台抓住一之濑的手臂时我看见她手臂有瘀青概是跟家吵架被打了吧
我好想在园的正中央呼喊：别多管闲事了
最近一之濑的表明显比以前更加开朗自杀的频率也减少了她已经三个星期没有自杀
然而却因为照理说应该要支持自己的家害她决定再次寻
不可饶恕！你们将她绝路嘛？要是你们好好理解她、支持她她不好会重新考虑不要自杀
都是霸凌她的那些和不理解她的家害的
我如此告诉自己
不过我也是导致这个状况的原因之一
要是我没有妨碍她自杀的话她就不会挨揍也不会关在这种骯脏的厕所哭泣了
将她绝路的会不会其实是我？
我看著远园一隅的乌鸦想起时候的事
刚学不久我曾在放学后捡到一只乌鸦雏鸟
看见蹲在地面的雏鸟我以为它跟父走散了我判断与其放任它在汽车或自行车会通过的路边不如把它带回家比较安全便带著雏鸟回家放家里的笼子里
隔我将装有雏鸟的笼子放到庭院后便去学了我想说放在庭院寻找孩的父应该会发现它吧
放学回家后我看见装著雏鸟的笼子翻倒在地也找不到雏鸟的踪影当时的我看著翻倒的笼子将这个状况理解为：「不好是它父发现它带它一起回去鸟巢了」
然而现在的我已不认为它当时有回到父边
因为乌鸦有个习会拋弃没有成长希望的雏鸟也就是说那只雏鸟很有可能被父拋弃了跟我这个弃婴一样
而且我也不认为鸟鸟爸爸会把沾类息的雏鸟带回鸟巢从笼子翻倒这个状况来判断的话那只雏鸟应该是被其他鸟类或猫攻击掉了吧
然而当时的我却坚信它是回到父边而欣喜不已明明救不救它结果都一样我却因为做了无意义的事而感到欢欣
跟现在妨碍一之濑自杀是同一个道理
自从她开始展露笑颜我就得意洋洋地认为自己多少帮了一点忙结果关键时刻她却没有向我求救我到底有多自以为是？
也许一直妨碍她自杀结果也不会改变既然如此我不惜劳神费地妨碍她有意义吗？难道不是利用她来自我满足不断折磨她吗？
我好害怕害怕对一之濑见不救；害怕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明明无论她的场如何我的生都不会有任何改变的说
等待了将近两时后后方才响起「喀嚓」一声
「你还在？」
一之濑挪开视线试图遮掩她红肿的双眼
「你肚子饿了吧？要去东西吗？」
我佯装平静以平常的询问道
不过她幅度地摇摇轻声回答：「我今要回家了」我也简短地回覆：「这样」之后便再也挤不出一句话
我在桥的不远与她分别后独自走附近的家庭餐厅
我连泡泡面的都没有坐到角落的一张双桌的沙发后我点了牛烩饭平常三两就得一乾二净的牛烩饭今看起来量特别多
当我拿起杯喝打算饭后休息片刻再回家时──
「好久不见」
看见如此向我寒暄的物我吓得呛到
因为在我眼前的是神
穿得一黑、不健康的苍白肌肤、一银发除了手拿著咖啡以外外表和服装都跟我遇见她时一模一样
在我呛得直咳嗽的时候神坐到我眼前的椅子
「没想到会再和你见面」
自从收银表的那起我就不曾见过神我们没有换联络方式还以为再也不会见面所以我一惊当然我只是惊并非想见到她
「今我是来给你忠告的」
神如此说道发出声音喝咖啡
我心想：她所谓的忠告是指什么？今是与神易后的第二次六月二十五也是余命三年的一半她是特地来告诉我我的寿命只剩一年半吗？
当我思考著这种事的时候她否定道：「不是的」我在心中抗议：别随便读取别的心啦
神看著我的眼睛说：
「你这样去会后悔喔」
「后悔？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继续与那名少一之濑月美牵扯去的话一定会后悔放弃寿命」
她的语十分坚定与当初看穿我想自杀时一样
如果我继续妨碍一之濑自杀会后悔舍弃寿命？
我不明白她所言何意
不过神的表不像在开玩笑光是读取心就能预测未来吗？她都能读取心换能让时光倒流的怀表了就算能预知未来也不足为奇吧
不对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未可知
因为我绝对不可能会后悔舍弃寿命
「可以收拾您的餐盘吗？」
当服务生回收完的餐盘时我也一直盯著神等服务生一离开神便矫造作地叹了一一副嫌麻烦地说道：「你似乎还没有理解！」
「你算是已经自杀了喔结果你又去妨碍别自杀这样不是很奇怪吗？等于是在说好不如赖活著你烦恼到最后选择了自杀你是打算重蹈覆辙吗？」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继续说服一之濑我也会因此产生活去的望而感到后悔吗？」
神点「是的」我对此嗤之以鼻「不可能」
「你说妨碍别自杀很奇怪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吧你既然能读取心那么不用我说也知道应该有许多像我一样想在最后帮助别再吧」
在得到银表之前我就一直在思考「既然要希望自己能得有意义」
好比说有朋友为了捡滚落的球要被车撞到我因为保护那个朋友而；或是冲火场救被遗留在原地的朋友结果只有朋友得救我有点憧憬像漫画或连续剧中会出现的那种法
美其名是自我牺牲其实并非如此
我觉得为谁牺牲会让自己产生价值逃避现实、不肯磨练自己的我也能轻易产生价值的方法──
那就是自我牺牲
并非是想要助只不过是想在最后为自己的生镀金再跟妨碍一之濑自杀一样不过是自私的伪善罢了
我不知道有多少有这种想法不过概有一堆想要「得有助益」吧毕竟有登录成为捐赠器官者所以这种想法应该可以成立
「既然如此相叶先生」神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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