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门当卧底】第二十七章、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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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10

  「孟青。」

  宗铭截断了还未说尽的话,他盯着铜盆里渐次暗淡下去的炭火,过了好一会
儿才开口,声音平平:

  「跟了我三年,该有点长进了。」

  「毒瘤剜了,隐患除了,首恶伏诛。这结果,够干净了。」

  他抬起眼皮,火光在眸底跳动,映出的却是一缕凉意。

  「有些事,只有死的糊涂鬼,没有活的明白人。」

  「叫他进来。」

  吱呀——

  伴着门轴转动的轻响,余幸跨过门槛。

  背上的伤已经上了药,可新生的皮肉又薄又脆,衣料轻轻一蹭,还是扯得既
痒又疼。

  可他面色未变,只在离铜盆五步远的地方站定,垂目拱手。

  姿态恭敬,脊背却挺得直。

  宗铭坐在案后。

  他慢条斯理地翻着卷宗,没有吩咐起身,却也没有赐座。

  「沙……沙……」

  纸张的摩擦声很轻,却在这幽静的屋内磨得人耳根子发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宗铭才抬起眼帘。

  「孙恒的性子,我清楚。」

  他忽然开口,声音被炭火燃烧的响动盖得有些模糊。

  「那是出了名的守身持正。让他保持沉默,已是极限;要他自圆其说,更是
要命。」宗铭身体微微前倾,赤红的光亮在他背后照出庞大的阴影,「把谎撒得
滴水不漏?他做不到。」

  阴影笼罩下来,压得余幸呼吸微微一窒。

  「是你教的?」

  听到这话,余幸稳了稳气息,抬头迎向对面的视线,神色坦然。

  「执事曾点拨过弟子,破绽不在故事,而在说故事的人。」

  「孙师兄不是学会了撒谎。」他顿了一下,语调平稳,「他只是明白了,想
要攥住些东西,就得把拿在手里的先放下来。」

  「死人已经死了,但活人还得活下去,而且要活得更好。」

  「一份完美的卷宗,能保全孙管事的体面,能替孙师兄挣个前程程,也能让
刑法堂的大人们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余幸看着宗铭那张冷硬的脸,轻声道:

  「执事要的是结果,这,就是最干净的结果。」

  宗铭听完这些话后,脸上紧绷的线条似乎松动了些许,眼里透出一丝极淡的
赞许。

  「不错。」他的声音里总算有了点温度,「像个样子了。」

  紧跟着手腕一翻,两样东西轻轻搁在桌案上。

  一枚木牌,色泽温润;一枚铁令,幽黑沉冷,表面一个「刑」字,笔画如刀。

  「此次药园之事,你办得利落,按刑法堂的规矩,有功当赏。」

  他指尖点了点左边那枚木牌:

  「这是一百贡献点,外加两瓶养气丹。凭这个,你可以去灵兽苑领份闲差。
每日喂鹤扫洒,虽无大道可期,但胜在清净安稳,未必不能安生过完这辈子。」

  说罢,他将手指移向右边那枚玄铁令上。

  「又或者,你接下这个。」

  「上次的窃丹案,有线头指向丹霞峰。」宗铭的眼神变得锐利,声音沉了下
去,「那里是内门大脉,关系盘根错节,刑法堂能做的事太少。」

  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压在余幸肩上:「所以我需要一个『生面孔』扎进去。
够机警,够决断,底子还得干净。」

  「左边是保命的安稳,右边是搏命的前程。」

  跃动的火光在宗铭的脸上切出清晰的界限,将他的面容分得半是明,半是暗:

  「要走的路,你自己选。」

  余幸盯着那两枚牌子。

  其实没什么可犹豫的。

  他的手直接探出,五指一合,牢牢扣住了那枚冰凉的玄铁令。

  「弟子愿为执事分忧。」

  话音方落,手腕正要收回,一股浑厚的灵力蓦地降下,封住了他的动作。

  余幸只觉手背一沉,恍如千钧山意透体,直压筋骨。他下意识挣动,却如蚍
蜉撼树。

  腕骨轻响,竟不能动弹分毫。

  宗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底像结着霜。

  「进丹霞峰,须是内门弟子。而入内门,必先筑基,这是宗门规制。」

  他静了一息,似乎要把每个字都说得明白:「你现在的修为,不够。」

  「外门小比七日后开始,历三日。你满打满算,只有十天。」宗铭语气沉凝,
「这十天,我名下的丹药、灵石、静室,任你取用。」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寒意陡生。

  「但丑话说在前面。」

  空气忽然沉了下去。无形的灵压缓缓加重,渗进肺腑,连呼吸都跟着费力。

  「倘若十日之后,你依旧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那压力又重了三分。

  「……外门,你就不必回了。」

  「煞风洞底,阵法枢机之处,尚缺几根『人桩』。那儿的罡风日夜不休。皮
肉沾着,三日便如朽絮;筋骨硬扛,半月即成齑粉。」

  宗铭顿了一下,任由让那风啸骨销的幻音在对方识海里自行吹刮。

  「耗费的资粮,知晓的隐秘,总需有个清偿的去处。」他的目光钉死在余幸
的脸上,「这笔债,你得在里面慢慢地还。」

  「这一步,或是直上青云,登临旁人毕生难及的崖岸;或是自此坠下,身魂
尽付呼啸,永世不得超生。」

  「你,接得住吗?」

  余幸以沉默相对,只是收紧五指,铁令粗糙的棱角顿时深深吃进掌心。

  「去吧。」

  宗铭不再看他,屋内弥漫的灵力猝然消散。他重新向后靠去,眼皮半阖,方
才那通身的锋芒与压迫不着痕迹:

  「那是你的命。」最后的声音荡过火光,「自己拿好。」

  余幸将紧攥的铁拳收进袖中,躬身,一揖及地。礼毕,方倒退三步,转身离
去。

  大门开了又合。

  室内重归寂静,唯有铜盆中的炭块发出一声轻轻的毕剥。

  孟青盯着那扇合拢的门,眉头紧锁。

  「执事,这又是何必。」

  他不解地问道:「这小子的来历我查过,根骨就算放在外门也只能算是中下
之资。十天,从练气四层硬冲到筑基……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就算把丹药当糖豆磕,他那身经脉也扛不住。您给的越多,他崩得越快,
死得越惨。」

  「那是常理。」

  宗铭的目光落在火盆里。炭火已尽,只剩一点将熄未熄的暗红在白灰里苟延
残喘。

  「按常理,他该死在药园出事那晚。按常理,进了刑法堂,他该吓尿裤子。」

  「张虎在哪儿?矿坑底下背石头。可他呢?」

  他伸出两指,轻轻拨开面上那层死灰。底下的火星突地一窜,如同回光返照
般亮了一瞬,旋即彻底暗灭。

  「这世上从不缺懂规矩信常理的人。」宗铭淡淡说道,「可这样的人往往也
如这层死灰,看不见的时候,也就熄了。」

  他站起身,袖袍垂下,遮住了手上的灰。

  「既然前两次,他都能从死地里爬出来。」

  「那我便等着看,他还能不能再爬一次。」

  ……

  出了静室,是一条幽深的长廊。

  两旁的长明灯燃得半死不活,在青灰石壁上拖出一团团昏黄模糊的影子,跟
着脚步微微晃动。

  余幸辨了辨方向,正要迈步,前头暗影里忽地转出一人。

  来人一身执事袍服,几乎融于石壁阴影。面容陌生,眉眼光秃,面无表情,
周身却透着股洗不净的煞气。

  余幸心头一凛,立刻躬身:「见过执事。」

  对方不答,只手腕一抖,一道黑影瞬间劈开昏黄灯火,直射而来。

  余幸下意识抬手接住,入手冰凉,是个巴掌大小的乌木匣子。

  「宗铭做事,太讲究,也太小气。」那人声音干涩,在空旷的长廊里荡开,
却没什么人气儿,「这是景执事赏你的。」

  景执事?

  问心殿上那个杀伐果断的女人?

  余幸手指微颤,慢慢推开了盒盖。

  嗡——

  霎时间,一股诡谲的气息钻入鼻腔。浓烈药气里掺着一丝腐甜,甜得人后脑
发麻。

  定睛看去,黑绒衬底上托着三枚丹丸。那丹色红得邪异,表面一层湿淋淋的
光泽,仿若尚未凝结的血。

  余幸的瞳孔猛然收缩,他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

  「血煞丹。」那人言道,语气没半点起伏,「昨夜新炼的,主材就是药园里
的那株花。」

  此话一出,一股寒意顺着余幸的脊椎骨直窜天灵盖,激得他浑身汗毛倒竖,
指间木匣都为之一颤。

  不可能。

  他离开时看得清楚,那果子明明还差着火候,更不要说那花的本体已是元气
大伤,就算吞了陈望,也绝无可能成熟到足以入药。

  除非……

  余幸的眼光死死凝在丹丸那抹不祥的猩红上。

  除非,是有人给那株饿疯了的花加了餐。

  看着余幸脸上那点来不及掩饰的惊色,那人嘴角咧开,露出白森森的牙。

  「是差点。」他的嗓音里充斥着愉悦的寒意,「可满地都是现成的花肥,
不是吗?」

  他往前踏了半步,声音压成一线,像是来自地狱的鬼语,在静谧的廊道中嘶
嘶作响:

  「左右是些要清理的秽物。既然以精血饲了花,那就是勾结魔修的余孽,死
便死了。能炼成这三颗丹,助你破关,也算是他们这辈子……唯一有用的造化。」

  余幸只觉得手中的乌木匣子陡然坠了下去,好似捧着的不是丹药,而是刚刚
热气未散的人心。

  他原以为药园那一夜的尸山血海已经盖棺定论。

  却没想到,在那位高高在上的景执事眼中,那些死去的、乃至活下来的同门
连「人」都算不上。

  他们终究成了用来给这道邪火催到最旺的薪柴。

  「好好收着。」

  一只大手重重拍在余幸肩头,力道压得他身形一沉。

  「别辜负了景执事。」阴冷潮湿的话语贴着耳廓,「这世道,要么做弑人的
刀俎,要么做被吃的鱼肉。」

  「莫要让自己成了后者。」

  说完,那人已径直擦肩而过,衣袍下摆沙沙扫过地砖,如蛇行过草,很快便
融进长廊尽头的黑暗里。

  脚步声渐行渐远,终至不闻。

  余幸在原地站了许久,久到盒子里渗出的那股血腥气仿佛要染透他掌心的纹
路。

  他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眼底那点残存的波动已平复下去。

  然后他踏步向前,走出刑法堂那扇森严如山的大门。

  门外夜色正浓。

  山风扑面而来,干冷、粗粝,刮在脸上宛若一把散了刃的锈刀在反复地锉。

  风卷走了身上的热气,却带不走鼻尖里那缕发腥的腻。

  余幸抬起头,望向极远处。

  那里,丹霞峰的轮廓隐在云霭与稀薄的星光里,巍然如山,隔世如崖。

  路只有一条。

  哪怕脚下是尸骨铺就,手中是人血凝丹。

  他也得爬上去。

  一直爬上去。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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