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临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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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程宗扬点了三炷香在坟前然后认认真真地叩了三个:“谢三哥我来看你了

    “紫很好我们都她现在在江州和孟老他们在一起

    “他们几个都星月湖营也有一份咱们盘江程氏司刚赚了一点钱我还没有来得及

    “我们在晴州拔了黑魔海一个窝点先给你报了一点仇星月湖营重新集合了孟老、侯二哥、斯四哥、卢五哥、崔六哥、王七哥还有狐狸他们都在

    “我们在江州和宋军打得不可开一场都没输过

    “还有我把你的刀给了谢幼度艺哥你不会怪我吧

    程宗扬越说越久鼻中的酸意也越来越浓如果谢艺能活到现在以他的很有可能替代谢幼度掌控北府兵即使没有北府兵以他的修为和军事素养这场江州之战也会是另一番面貌

    俞子元是一营旧部与谢艺感他默默摆好祭品然后向前任长官的坟墓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接着几名赶车的军士也过来一一行礼

    秦桧与谢艺有过一面之缘作了个长揖曼声道:“云山苍苍泱泱先生之风山高

    林清浦也在南荒与谢艺见过面对这个温和的子很有好感和秦桧一道揖了一礼当然林清浦不知道谢艺曾暗中取走他保管的灵飞镜

    敖和冯源听说八骏之一的龙骥就埋在这里一是敬谢艺的二是自己跟了程也算是星月湖的脆和赶车的星月湖弟兄!道磕了个

    程宗扬眼睛对俞子元道:“这坟好象重新添过土?”

    “去年十月斯中校在晴州得了山岳金尊把它葬在谢中校的坟里

    俞子元道:“那卢中校也来了一次见他们两个哭得那么伤心

    谢艺临终前仍对山岳正赛念念不忘现在斯明信和卢景拿到山岳金尊也算了却他的一桩心愿程宗扬抓了一把泥土添在谢艺坟慢慢抹平

    “艺哥我在临安还要待一段时间再来看你

    俞子元想说什么最后没有开却是耐不住声道:“程那个坟听说是岳帅的?”

    程宗扬收起眼泪面无表地说道:“空的一个生不见不见尸朝空坟磕有什么意思?说不定家这会正在哪

    俞子元苦笑起来为了岳帅的生八位长官分成两派看来这位新加的程少校是不相信岳帅已的那一派

    离开风波亭都失去谈的兴趣俞子元已经安排好住一行车马在城中东绕西拐赶往住

    “落脚在保和坊宅子不但位置很好斯中校和卢中校做生意时挣钱买的与岳帅没有任何瓜葛

    俞子元道:“保和坊东面有两条河俗称河、西面就是明庆寺往南一直通向城的朝

    秦桧笑着:“沿着河的路便是临安最繁华的御街两侧不仅商贾云集而且有各瓦子里面的栏成百角抵、相扑、吞刀、吐火、走绳、幻术、侏儒、优伶歌舞百戏应有尽有

    程宗扬知道臣在宽自己的心勉强笑了笑正准备开忽然“咦”了一声从马车里伸出盯着刚才路过的一辆马车

    假如自己没有看错刚才车子竟然是李师师!自己在筠州停留的时间并不长接着来了临安没想到李师师竟然会从江州返回途中程宗扬一直与江州保持联络对宋军的调动差不多了如指掌没有听到虎翼军从江州撤军的消息这个随军医官为什么会突然返回临安?难道是

    “跟着前面的马车!”

    俞子元不言声地调整方向驾车尾随另外几辆车则预定的路线赶往保和坊

    秦桧朝那辆马车看了几眼:“是从车行雇佣的马车面的灰尘应该跑了不远的路困马乏概有什么急事!有什么异样吗?”

    程宗扬说了李师师的然后冷着脸道:“我怀疑临安有光明观堂的她在江州看到殇侯的尸毒专程回来找解

    秦桧神微动他毕竟是殇侯手出来的听说有要对付旧主立刻动了杀心

    街的青石板印着半尺的车辙所有同向的车辆都沿着车辙行驶前面的马车行匆忙似乎没有留意后面有车辆跟踪

    马车接连越过的众安桥和的盐桥然后向北急行一路马不停蹄半个时辰后来到钦教坊最后在一间镖局前停

    关接着一个子从车容颜如胜雪正是李师师门前的镖师似乎对她十分熟稔都起叉手施礼李师师只略微点便匆匆了镖局

    程宗扬看着镖局门“威远”的匾额难道光明观堂在临安的据点是这间镖局?

    “威远镖局总镖李寅臣面有六位镖四十多名趟子手在临安十几家镖局中排名中等

    秦桧拿着搜罗来的报道:“李总镖的功不怎么样但擅长拉关系镖局的生意还不不过听说年前失了趟镖还伤了几个到现在也没摆平

    “光明观堂的弟子跑到镖局去做什么?难道威远镖局和光明观堂暗地里有什么往来?”

    “有不过不是暗地里而是明的

    秦桧道:“李总镖只有一芳名李师师四年前拜光明观堂门做了外堂弟子

    “!那原来是回家?”

    “据说李总镖不适师师专门告假从军中返回

    程宗扬又是好又是好笑自己疑神疑鬼以为光明观堂终于不住跳出来要对付江州没想到她是为了家里的私事

    程宗扬把这件事抛到脑后“暂且先不管她对了要去吏部报到会之你说我籍贯写哪好?”

    秦桧道:“子的原籍是哪里?”

    程宗扬嘿嘿一笑“盘江程氏当然是盘江了

    “那就盘江吧

    秦桧点道:“正宋国吏部的官员也没那个本事去盘江查

    敖和玛源去了雪隼团的分号与团里的弟兄见面林清浦行途颠簸在房中静养那三名一路吓不少程宗扬只好在途中买了辆把金兀术和豹子在里面多少有点样的青面在旁跟着

    程宗扬唤秦桧、俞子元和青面:“走!去武穆王府瞧瞧!金兀术、豹子!把那几箱子看好碰掉一点漆皮扣羊!”

    金兀术不服地哼哼两声总算没有张

    三名手都不错其是金兀术能和武二郎斗几百回合虽然武二没使出九神功但金兀术的实可见一斑豹子和青面的实与敖相差无几留两个看管自己带来的那笔金铢足以放心

    临安士民殷富程宗扬平常穿的披了一条很值几个钱的狐裘里面穿着绛紫的绸袍里挂着香囊、一副钱多得直往掉的子哥

    秦桧和俞子元都是文士打扮一看就是凑趣的帮闲清客只有青面不但比他们高出两个还戴了一顶巨的斗笠走起路来像一片浓黑的乌云面的遮得一个个暗无

    假如说程宗扬的派只是有钱带着一个保镖就不是一般的有钱临安的富想买个不算难但能买到驯化的可不容易

    武穆王府在纪家桥东与风波亭只有两、三里的路程武穆王府几乎了一整个坊区在寸土寸金的临安单这分规模就能吓据说宋主曾几次有意拆掉武穆王府改成居民区或者道观但最后都不了了之官家尚且如此因此临安地价再昂贵也没有敢打那块地的主意

    程宗扬等扮成逛街的闲踱过去只见王府的正门、角门都贴着封条不知道多少时没有开启过封条的字迹已经有些褪

    程宗扬放慢脚步仔细打量这座王府虽然府邸被封但隔着围墙仍能看到府内亭台楼阁的飞檐斗角鳞次栉比势峥嵘由于年久失修不少房檐都缺了瓦屋顶长出半高的杂草还落了不少鸟粪使往的富贵象平添几分破败和荒凉

    程宗扬绕着武穆王府转了一圈认清里面建筑的方位打算哪里有心过来探访一趟也许会找到那个鸟的线索——程宗扬不相信岳鸟哄哄地穿一趟会什么痕迹都没留

    来临安除了当官发财第一件事是做生意云秀比他早了半个月到达临安只是没想到程宗扬到得如此之临时离开去理一笔铁生意双方约定事毕之后在城中见面此外还有与星月湖那个不知名的卧底接俞子元在临安待过多年对临安熟门熟路程宗扬一提便领着众前往明庆寺

    同样是繁华的与晴州和建康相比临安多了几分市民的悠闲的行不像晴州那样匆忙比建康又多了几分富贵道路两旁的商肆有不少都是笔店、纸铺、书肆和琴行颇有文

    明庆寺又是另一番闹场面寺庙在武穆王府西北角门附近相距不过数百步庙中香火极旺门前一串摊位卖的都是供香素果

    秦桧蹲在一摊位前与卖香的老讨价还价半晌才买了几盒香然后笑着递给家主:“这家的香还不错——后面有跟踪

    程宗扬不动声地接过香自己只顾着看周围的景物本没有留意后多了尾巴“什么时候跟咱们的?”

    “从武穆王府过来就跟着

    秦桧道:“可能咱们看得久了被旁边的暗梢盯

    程宗扬有些好奇岳鸟了十多年竟然还有在武穆王府附近盯梢?他装作无意地朝后扫了一眼:“哪一个?”

    “好一条汉子!”

    秦桧先赞了一声然后摊开手掌露出掌心的铜镜

    领果然是条好汉!一眼看去程宗扬心里就蹦出这句话高八尺留着三绺长须肩宽背直相貌堂堂戴着一顶青纱着单绿团战袍系双搭尾龟背银带一双磕爪朝样宦靴虽然是跟踪但他每一步踏脚底都像生了一样稳如泰山自有一番光明裔落的

    “可惜可惜!”

    程宗扬道:“让这样一条好汉盯梢的活实在是臣兄就和让你去卖粮食一样

    秦桧笑道:“家主错惭愧

    程宗扬笑道:“本来我想把这个官让给你当的不愿意就算了瞧那家伙的举止度有点像军你和宋军打过认得这家伙吗?”

    俞子元轻声道:“是皇城司的

    被俞子元提醒程宗扬才注意到那皇城司程宗扬有些尴尬地想起来临行时孟老专门告诫过自己戒备皇城司结果自己运这么好临安就被他们盯事已至此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埋怨自己太不好在他们只是注意到自己在武穆王府周围流连并不清楚自己的还有挽回的机会

    程宗扬摆出财的样子指着那老的香铺道:“这家的香不错!本子全要了!老!”

    青面一弯把地摊几百封香一把擅起来背在肩后秦桧拿出钱袋了几十枚银铢

    买了这么一堆香程宗扬逢佛就拜的四金刚、弥勒佛、韦陀像、观音堂一直拜到雄宝殿

    明庆寺是庙里的知客僧眼比起宰相的门房也不差多少一看这位子爷的架式就是个欠宰的土财主当即有僧过来和颜悦地说道:“这位施主请了檀越驾光临敝寺蓬壁生辉

    程宗扬扭撇着一土腔道:“他说的啥?”

    秦桧咳了一声:“他说子爷来庙里庙里这个很有光彩

    程宗扬指着那知客僧道:“你这和尚就是不好好说话

    那知客僧胀红了脸还没开就被另一名僧拉开那僧三十来岁道地的土腔:“还是子爷有见识!一个和尚掉啥文?你说是吧?”

    程宗扬着肚子道:“说得好!有赏!”

    看到旁边的伴当随手拿出几枚银铢打赏周围的僧眼睛立刻红了

    “子爷来庙里是求财还是问前程?我师傅是得道的高僧!御赐袈裟!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我师兄是相面师!称骨论命半字不错!”

    另一名僧挤过来:“瞧瞧!瞧瞧!子爷庭饱满地宽方圆!这面相还用看!求财有财求官有官!哎呀只是子爷额角这伤疤了面相不过不用怕!贫僧有破解之法子三世平安!”

    看到这群比市侩还市侩的和尚程宗扬突然想起慈音瞧那贼尼的路数不会就是明庆寺出来的吧?这样市侩的寺庙也算少见不过往好这庙和十方丛林概没什么关系自己不想再惹出一群与岳鸟有仇的和尚、尼姑出来喊打喊杀

    一群和尚吵了半晌盯梢的汉子好耐远远站着一言不发程宗扬瞟了他一眼然后一指刚才拿了赏钱的僧:“就你了!”

    “子爷有眼光!”

    那知客僧先赞了一声然后笑道:“僧明心取的是明心见佛的意思子是第一次来吧?这边请!让僧给子说道说道——我们明庆寺是临安第一名刹寺中有五殿七楼九名园设施一流

    秦桧笑道:“不知寺中有哪位师在此驻锡?”

    明心的神略显尴尬显然被臣问到

    程宗扬一摆手咧咧道:“要啥师?这些楼还不够你看的!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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