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临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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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十万金铢的代价收回一百万金铢纸币并非不能考虑只是自己的钱庄不是户部的户部都为难的事自己不靠官府的量难道能办成?如果到时收回的纸币用不出去等于白送三十万金铢给宋国程宗扬迟迟没有回答蔡元长也不着急只耐心地在旁等候

    良久程宗扬缓缓道:“蔡侍郎既然开这三十万自该奉

    这句话他咬得极重告诉蔡臣自己做足然后道:“只是敝号周转不易能否分十个月每月付三万金铢?”

    “如此甚好!”

    蔡元长满脸诚挚地说道:“蔡某也知道此举为难员外只是朝廷用度艰难不得不如此耳况且最多一年待朝廷周转过来这笔款项自当奉还

    这家伙真把现款到手漂漂亮亮地把差事办了又留了后路讲明一年之后双方两清

    差事办得漂亮是他的功劳到时还不了钱肯定是朝廷的责任说不定他一年之后高升还钱这种事扔给继任者

    程宗扬道:“宝钞局的差事还请蔡侍郎好好照应

    “好说好说

    蔡元长笑道:“明我便派割纸币程员外尝尝这中的御酒!”

    两喝了几杯酒又说了会闲话蔡元长正要移步忽然远一阵喧哗望去只见外的际升起一片红光接著有道:“走了!走了!”

    程宗扬心里打个突临安繁密城中建筑多是木结构一旦遭遇火灾损失恐怕十分惊

    那火烧得极不过片刻半个际都被火映得通红群臣虽然在御园待着但坐立不安只有贾似道不动声陪着汉使谈笑如常

    一名武官飞奔而顾不得免冠便单膝跪地说道:“禀太师!城中失火从李博士桥起三面分风已蔓延近十里

    “城中失火自有都巡检

    贾师宪打断他“各厢巡检、各铺差兵正为预防火事而设何必来禀报本相?待火到太庙再报!”

    “是!是!”

    那武官喏喏而退

    那火自北而起火借风势分外凶猛虽然离内相隔尚远也能感觉到火焰的

    园中的、太监包括群臣本来有些惶恐这会见贾太师镇定自若不约而同地松

    那位汉使目光闪闪似乎藉机打量宋国众臣的

    宰相王禹无心摆他的锦词丽句虽然强自镇定但面微微发白高俅望着外的火势蔡元长一手挽着手指在面轻轻敲着

    刚才发话的枢密院承旨韩节和刑部侍郎史同叔一个踱着步子一个抱臂而立都在看着远

    忽然汉使眼神一动看到远一个官员那官员远远待在角落里是朱紫官袍只有他一个穿着低等的绿袍间虽然颇为拘慎但时不时流露出的自信迥异其他官员在面前的束手束脚

    汉使指着那道:“座中那位惨绿少年却是何?”

    贾师宪道:“是我宋国客卿屯田司员外郎新任的宝钞局主事

    “本使听闻贵国推行纸币莫非就是这位所为?”

    贾师宪一手推行纸币不但稳住朝局也稳住摇摇堕的位子;汉使提到此事正是他的得意手笔笑道:“尊使所言不差正是此子

    两谈笑间高俅不经意地踱着步子过来程宗扬抹了抹摆出官面

    见司的规矩长揖为礼官见过太尉

    高俅立定脚步一脸不屑地看着他:“程员外听说我那犬子拜你为师——学的是斗走马还是博戏之术?”

    后面跟随的将领凑趣地笑起来

    程宗扬连忙道:“不敢官只是与衙内谈谈经济之道

    高俅冷哼一声“我那孩本是极好的若有敢欺侮他势必不会善罢休!程员外好自为知!”

    你们能不能别我‘程员外’?我还有个宝钞局主事的衔‘程主事’不行吗?

    程宗扬肚里诽着却毕恭毕敬连声应是一面伸手在袖子索着似乎要拿什么物品孝敬高太尉

    能巴结高太尉的军将领都是机灵一见程宗扬的举动都识趣地移开目光一边若无其事地谈话一边散开留出贿的空间

    程宗扬绕到柱后从袖中空着手伸出来笑道:“今什么都没带再孝敬太尉吧

    高俅莞尔道:“偏你这副作态又给老添些

    “要论高太尉比得了贾太师吗?他不还好端端的

    程宗扬朝外面看了一眼“平常看不出来到了要老贾这度比王宰相强些

    “废话

    高俅道:“王禹的宅院就在桥北贾师宪的半闲堂远在葛岭让他们两个换你再看

    程宗扬恍然道:“原来如此

    高俅提声道:“若敢惹得我那孩仔细你的皮!”

    然后压低声音“何事?”

    时间不多程宗扬不闲扯直接道:“太尉府有黑魔海的

    高俅神自若地说道:“陆谦?”

    程宗扬呼“太尉早就知道了?”

    “他私抄录太尉府藏的卷宗若还不知晓岂不成了酒囊饭袋?”

    高俅眼中掠过一丝杀机

    “要除掉那厮不费老吹灰之只是打草惊蛇引起黑魔海的疑心未免得不偿失

    “不用太尉费心他已经猪林了

    高俅眉微挑随即点了点

    程宗扬道:“黑魔海与岳帅是如今灰复燃谁也不知道他们手伸得到底有多长姬在临安这场火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手笔?”

    高俅一震随即将袍角掖“老立刻去见陛

    “等等!还有件事!”

    程宗扬道:“你说陛一直没有娶可我怎么听说他有个妃子?”

    “你说的是胡贵嫔?”

    高俅道:“她不过是自陪陛微贱贾师宪已经借故把她赶出削发为尼了

    程宗扬接着追问道:“太尉为何放出风声说失踪的姬妾姓韦?”

    高俅讶然道:“老何时提过她的姓氏?”

    程宗扬这才明白“梦姓韦”是黑魔海添油加醋出来的

    当初高俅说中那个走失的子是宋主的奶自己就怀疑是宋主刻意隐藏她的真实以梦的容貌怎么看也不像个奶说是宠的妃嫔更可靠些问题只在于年龄有些偏

    如果是陪宋主长年纪倒能对得但梦又没有丝毫落发的迹象程宗扬越想越是只好将此事扔到一边

    高俅惦记着宋主安危带着军将领前去觐见他刚离开方才那名武官又奔来:“禀太师!火势已近太庙!”

    贾师宪一丝不地起理了理从容向汉使拱手道:“些许失陪片刻

    眼看火势离城越来越近汉使也有点发慌忙道:“不敢叨扰

    贾师宪道:“备轿

    不多时两名彪形汉抬着一顶轿飞也似地

    贾师宪坐到轿两名汉随即抬起轿子拔足飞奔;周围四名士手持锤、剑守护左右一阵风般往火场赶去

    群臣有一半随王禹陪汉使另一半跟着贾师宪程宗扬早就不耐烦在宴席待了趁机也跟去

    刚出门便有两名守候在外的汉过来接轿子贾师宪乘的二轿一路不停每隔里许就换两名轿不多时便赶至太庙

    城中火势极起火不过半个时辰过火面积已超过十余里数不清的楼台馆阁在烈焰化为废墟中充满焦糊的空仿佛被烈焰呑噬半边际都被烧得通红

    火场外无数军士四奔走从御河汲灭火还有更多的灾民众扶老携幼地从火中逃出来哭声震

    太庙是历代宋主灵位所在不仅设有两丈高的防火墙、用来防火的蓄与周围建筑还隔开三丈宽的火巷内部更有重兵把守

    但临安这种都城永远少不了无所事事的闲汉外面有些泼皮破落户这会正抱着肩看

    那顶青布轿赶到贾师宪还没轿周围四名士便齐声道:“众军士听令!立即汲救火!”

    旁边有间汉看这顶轿毫不起眼怪声怪地戏笑道:“敢问老爷是去甜巷?还是去苦?”

    贾师宪眼皮抬也不抬喝道:“斩!”

    一名士抢过去一把揪住那名闲汉当场砍首级淋淋地提在手中贾师宪毫不理睬径直轿在太庙门前立定“殿帅何在!”

    刚闻讯赶来的殿帅连忙跪“末将在!”

    “火太庙立斩殿帅!”

    殿帅打了个突抱拳道:“末将遵令!”

    士提着刚斩颅过来在贾师宪脚旁那群闲汉见同伴顷刻间尸首异一个个吓得面无

    正疑惧间便看到一杆皂黑纛在紫袍老者后竖起的一个“贾”字在火光中分外醒目

    有失声道:“贾虫!是贾虫!”

    话音未落就被旁捂住“贾虫”是贾师宪的外号因为贾师宪酷斗蛐蛐得此哗名那闲汉这一声让众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贾师宪却恍若未闻纛刚竖起就有几名汉抬来几箱子整整齐齐地放在贾师宪面前打开来里面全是白灿灿的银铢接着十余名手持鬼刀的刽子手也赶到太庙前左右呈一字排开

    “太师有令!所有救火者无论军民各赏五枚银铢!勇于灭火者赏五十银铢!”

    几名士齐声喝道:“军士临火退缩者斩!敢趁火打劫者斩!”

    说话间火已烧到对面的街巷侧方一幢木楼在烈火中变成火团的旗杆倒横过火巷引燃太庙的八风板

    殿帅一声令三名剽悍的军士立刻抢出去到了殿廊让同伴踩在他们肩然后用一送将同伴送到殿

    那军士手不凡执刀斩落着火的八风板踢到院中旁边数蜂拥而扑灭火

    贾师宪一挥手旁边的随从摊开纸墨将方才登殿的勇士名字记然后数出五十枚银铢当场行赏;其余参加灭火的也是有赏刚才出“贾虫”的闲汉挤过去帮忙扑打几竟然也记名得了五枚银铢

    白的银铢到手无论是军士还是闲汉都躁动起来接着一窝蜂往失火冲去

    太庙中本来就备有蓄池用以防火这时贾师宪更颁出重赏周围民居愿意提供源的一律桶计价当场付款

    随着越来越多的铺兵赶来肆虐的火魔终于在太庙前被控制住无法前半步在贾师宪的铁腕严控这场火总算到了尾声

    “家主!”

    秦桧从群间挤过来先风度翩翩地施了一礼才长子果然在此地

    程宗扬抱着肩两眼盯着指挥自若的贾师宪一手“老贾有几!就一眨眼工便把事办得井井有条嘿嘿先杀立威然后竖悬重赏发银铢亮屠刀得漂亮!”

    秦桧倒不奇怪说道:“若无手段如何能权倾一方?”

    程宗扬往旁边看了一眼“就你一个?其他?别不来也就算了法那个玩火法的怎么不来凑闹?”

    俞子元等或伤程宗扬手边没有多少可用之;孟非卿承诺给他安排些但远解不了近因此程宗扬准备的名册从雪隼团在临安的分号选些来帮忙岂料这会一个都没见到

    秦桧道:“属让他们到城外办事去了

    程宗扬讶道:“什么事比着火还重要?”

    秦桧一副忧心忡忡的神喟然叹道:“属见城中火起料想这场回禄之灾损失定然不若要重建极费工因此属擅作主张让众赶往城外将所有碰到的砖瓦、木材、芦席、钉子、锯斧等物无论多寡贵贱尽数收购以备城中之需

    程宗扬目瞪半晌才道:“臣兄我发现你才是生的!”

    秦桧谦虚地说道:“未雨绸缪而已子既然在朝中当差自当为家主着想抢先将这批物资控制在手中将来好为临安城的重建贡献一分薄

    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肩:“臣兄我看这临安府也要给你立牌坊了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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