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尘寻欢录】（二十四、浓日将昃弗可救）

思忖：「每约三五百两金子若嬴姑迎得些贵客还能再
加二三百两」

　　一枚灵石百两金每收益无非五枚八枚灵石和宁尘所忖基本一致

　　「我若一奉出百枚灵石将薛仙手底的红坊院子全都包不知可否？」

　　薛虹渚每本有十枚左右的收益为了留有余地这才偷偷结果对面
一开就是百枚灵石没把她喜到而吓着了她在风尘爬滚打总不会
傻到不晓得这百枚灵石后有多少代价

　　「游子您莫是要拿我们姑修炼什么功法吧？我们这无无底的姑
五六十位炼期七八十位筑基期十几位都是命浅福薄又能给子多少
助？您一番起落我手这些苦香消殒可我如何与她们待」

　　宁尘笑道：「我是来乡随俗的不是来雁过拔的来方长还有盼薛
仙襄助的时候此时怎能做那断子绝孙的买卖？别的不说保管你们姑子
无虞就是喏这一千灵石是给薛仙的胭脂钱包十今起闭门谢客炼
期姑每单赏一枚灵石滋补子筑基期两枚也不计较这一百五十枚凑
整给姑们开门见喜薛仙可不要私自克扣咯」

　　薛虹渚喜过望刚要动去吩咐却被宁尘捉住胳膊

　　「虹渚若是有意与我双修每再给百枚灵石你看如何？」

　　薛虹渚已然到手巨款了窍子她心中盘算自己这些姑恐怕不住他
折腾还是自己金丹期能多抗几这钱老爷多待一便抵得忙忙碌碌一个月哪有说不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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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这起芒城可就炸了锅全城老少爷们一之间没了逍遥之浑不
知该如何是好有那酒醉胆的喝到半纠在一起吆五喝六往烟街窜去
邦邦砸门闯一看却是空空荡荡不见半缕芳音

　　好事者自然打听起来第二便得知满城妓子都挤去了绣云坊有好事
的也有好的本来无有银钱在绣云坊折腾今却都跑了来探探脑一时
间绣云坊前攒动都想知道知道这几到底是怎么了

　　商贩见机而动簇拥而来正合得聚众者心意甭管是闲汉还是子哥
全凑在这几条街碗喝酒吹牛什么鬼眼的说法都传了出来

　　直到第三坊中终于递出一个确凿消息聚众的闲汉子呼啦抄鸟四散
可商贩们却没动窝他们知道这些家伙们很还会回来

　　瞿辛坐在菱桶中拨着边一片片翠绿的叶子揪藏在其中的菱角
在边汗珠一粒粒往滴垂却没耽搁她的速度孩的手指又又准这毕
竟是她从到的活

　　岸边突然传来的喊她扭过去看见爹爹正朝她拼命招手于是她
汗用手拨着面一点点将菱桶划了过去

　　「你他点！」

　　菱桶还未贴岸那只糙枯的手已凌空而降钳子一般扣在瞿辛细瘦
的胳膊将她一把拖过来也不顾她双脚在了泥巴里

　　孩的胳膊被他抓得生疼却不吭一声她早已麻木

　　「爹爹我们什么去？」她踉踉跄跄地被拖着走忍不住声问

　　没说话只是闷走路他走得又又急瞿辛几乎跟不他

　　站在村看到他们走过立刻张牙舞爪扑过来她一边与撕打一边
破骂中着「不许去！」

　　一肘将捅在地横眉瞪眼沫横飞：「你个没见识的！灵石
一枚百两金百两金！！你懂什么百两黄金不？！瞿家要发财要发财！！」

　　在地嚎啕哭：「你将辛卖了去辛以后可怎么嫁！！」

　　瞿辛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听哭得厉害心中发酸想扑去怀里
抱抱又被撕扯过来住拽着她继续走了

　　他们穿过田埂和草坡一路往北芒城厚厚的影子出现在前方

　　瞿辛很惊讶但没出一声她知道如果胡说话那只枯的手便会
冷不丁在脸留一道红印

　　她一辈子长在那个湖边从没过城里爹爹的手仿佛锈在她胳膊似的
拖着她穿梭在芒城街巷胳膊很但瞿香仍然充满好奇看着周围从
未见过的一切

　　他们最终停面前的门楼有匾三个字瞿辛不认得许多只依稀看
懂有个云字

　　爹爹的手终于松开将她向前一推声音弯着笑：「去」

　　旁边忽地传来一阵惊呼但见有个子蹭地攀墙去要往坊中偷瞧殊不
料一道光芒闪过服发俱被点着那子哇哇着滚在地扑打引得周围
众一阵笑

　　那轰隆隆的笑声瞿辛害怕起来她直站在门不敢再往前走

　　里侧一个门迎扭望见她踱出门来洋洋地问门前枯瘦：「是雏
吗？」

　　瞿辛听爹爹点哈道：「包是的包是的俺家孩子老实」

　　门迎掏出一锭银子在脚捡起来面露急：「俺、俺听说是
一枚灵石！灵石一枚百两金你不能糊俺们！」

　　门迎哼了一声倒是门边凑的那群闲汉又哈哈笑起来：「老那是多
给你的跑钱！验了几后才放金子呐！」

　　自家闺真要拿去卖也卖不过几两银子有这添更是放心了他连忙
堆笑脸向周围闲汉和门迎嘿嘿两声

　　瞿辛见识不多却是个聪明姑她不是没在田间地听糙汉们说过荤话
登时醒悟这是什么地方回去往爹爹边跑：「爹！我不去青楼！我要回家！」

　　手一抓将她两只手腕都锁在掌中使劲将她往门中一搡瞿辛
不住劲连退两步被门槛绊倒摔在地眼泪吧嗒吧嗒掉落来

　　「又不是不回去了！几个晚百两黄金！百两黄金知道什么意思不？！
足给你买百十件好鞋好裳！」

　　瞿辛还想再哭扬起胳膊作势要打她子一缩便再不挣扎

　　门迎还站在那嘬牙子歪声道：「成不成这买卖？」

　　连道几声「成成成」托着那锭银子一溜烟往赌坊去了

　　瞿辛仰看去面前尽是一张张猥琐脸他们盯着自己满脸笑
彷如妖魔鬼怪可是她没有办法她从来就没有过办法——在爹爹踢她的时候、
在村痞拽她袖子的时候、在被扔这个巨铜锅的时候

　　她想不到别的比方门迎带着她向坊中行去边那些雕梁画栋立柱粉墙
都变作烧得滚的铜锅而她就是锅中烹煮的鱼

　　然后她看到不少穿得枝招展的她们凑在院中榻或卧或坐每一
个脸都布满疲可是她们很乐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将瓜子壳磕得满桌都
是仿佛在享什么盛的节

　　坊中最的那间屋里面百十张桌椅全都搬了个空尽留一地的褥
榻糟糟如同遭了贼十几名衫不整的子就这么在面酣不醒远
有乐师吹拉弹唱却怎么都吵不醒她们

　　那些子袒露却浑然不觉瞿辛瞥了一眼便低去再不敢看她隐
约看到正中一张榻坐了一个也不敢直视任凭门迎将她安置在一张凳
这才偷偷抬眼去瞟

　　那榻的少年清逸俊朗一左一右各有一艳子右边那子年岁少长
跪坐在地伏在子不住喘息左边子正值妙龄将拱在少年双间
起伏青丝舞竟是在用巴含那话

　　瞿辛羞得面红耳赤连忙回目光低一个劲绞着手指

　　一晃神功少年已向她走过来她只能看到一双赤脚停在自己面前动也
不敢动

　　「知道自己被卖了什么价吗？」

　　那声音微微有些温意又仿佛有什么绵绵的东西钻了自己的心神瞿辛
心中的恐惧莫名其妙消解半她抬起来重复了爹爹一直念叨的那句话

　　「灵石一枚百两黄金」

　　她话音刚落少年便将一枚布满流光的石亮在她面前那石很好看
也很值钱但瞿辛只觉得厌恶

　　「子是你的但这枚灵石最终却到不了你手里」

　　少年另一只手翻转过来露出一枚黑不溜秋丹

　　「或者你不要那枚灵石选这颗集丹」

　　「这是什么？」

　　「让你的变得比更让你的双能够走远路如果你运好将
来或许可以飞但你的爹或者会非常生他们想要的只有百两黄金你只有
这一次机会选吧选你想要的」

　　瞿辛望着少年又看看面前两枚的圆珠她踟蹰良久最终将手伸向
了那枚黑黝黝的丹

　　宁尘点点他伸手瞿辛的发又问：「认识字吗？」

　　瞿辛摇摇

　　「去后面那间房里问问家诀背来然后照着练三后我来收你
的账去吧」

　　宁尘送走瞿辛重新折回榻薛虹渚轻哼一声中酸道：「你教她们
诀却也不教教奴家」

　　这些子绣云坊已收了芒城百十余子有选灵石的便直接取了元阴送走
选丹的则留在坊中修行几别看就这几有了练底采补起来助益数
倍这些门道薛虹渚看得清楚却不敢私自打探他传的诀只能先旁敲侧击
实在不行再用别的手段

　　「薛仙想要派去问姑们便是也不是什么值得藏掖的好东西」

　　得了宁尘这句话薛虹渚倒是没了什么兴趣心知那无非是最基本的行之
法她自己练的三五门功法驳杂繁复毕竟也是能够成就金丹的典籍不至于贪
图那点练的东西

　　宁尘敢这么说自然也不怕她学他传的本就是当初在离尘谷撰成的新《渡救
赦罪经》乍看之朴实无华都是给门新练的把式

　　薛虹渚又道：「游子竟如此怜香惜与一个村姑尚且费那么多心思
呦！！」

　　她刚要废话宁尘已把她揪榻来掐着后颈将她住掰开往里就
这几宁尘已将楼中子阴元都采得空了只剩薛虹渚嬴澄还在勉励支撑
她早刚被强采一番间粘稠尚未涸又被宁尘一棍到底肚子都转筋
了

　　几尚且会求饶到今话都懒得再说嗯嗯他半个时辰苦
哈哈试得自己刚蓄起的些许阴元又流泻半只能去一心去算算得了多少好
权作开解

　　好在这霸王倒也说话算话一旦她阴元渐枯便收得手去没有攻伐金丹
基合欢几次薛虹渚倒也不再害怕待他折腾完了赶回去将养就是了

　　这回也是一般待他行功完毕薛虹渚便赶忙踉踉跄跄告退而去只不过今
临走之前薛虹渚故意磨蹭了两找准时机朝嬴澄使了个眼她得空之
后去找她说事

　　宁尘偌神识一直扣在绣云坊之从未松懈其薛虹渚和嬴澄二一举
一动都看得真切薛虹渚那点猫腻于他而言无伤雅于是也不多提

　　可嬴澄看了薛虹渚的颜面未动神念却轻轻一颤宁尘捉了个清楚
那颤动仿若有些不不愿像是惫懒又似无奈

　　宁尘觉得有趣也不说破在她光溜溜的轻轻一拍：「嬴姑你也
歇一会几的帐差不多攒好了我先去收待两个时辰以后再你伺候」

　　嬴澄自第一被他祸害一番之后再没被他采过只做了些之功现在
神比坊中其他姑都要好些她敷衍着应了一声心事重重往屋外去了

　　薛虹渚走了也没多远刚走到外面亭中便已竭正在亭歇息她未曾想
嬴澄出来的这般连忙招手她过来

　　嬴澄在外面前风万种在薛虹渚这里却垂首肃立不敢懈怠丝毫

　　薛虹渚被采的最凶说起话来息都短了三分她拧着鼻子尖声道：「你忘
了自己是做婊子的了？不去主动他尽他缠着我不放你好偷偷看笑话是
也不是？！」

　　嬴澄忙道：「这是哪里话您二面前我怎敢多言那我承了一雨
露至今子未稳有金丹护与我这凝心期比地要不是有
在前护着我怕是已经薄命难熬」

　　薛虹渚喘了两：「算你的良心还没喂狗！」

　　她又使眼嬴澄跟一路从侧门出绣云坊了一辆马车这才放心开
：「我如今也看明白了那游子装得老成其实不过是个急的楞子他金
丹修得纯正是比我强些可是心慈手优柔寡断断非魔道之买几个雏
破还瞻前顾后哈让笑掉牙！等你回去从他里探探究竟带了多少灵
石」

　　嬴澄随她走了一段忍不住道：「你终究还是要打他主意？」

　　薛虹渚冷哼一声：「怎么？给你了几把心思也活泛了？」

　　「不是我只觉得他绝非看着那么简单劝还是心斟酌」

　　「怎么讲？」

　　「我说不很清但他拿个破旧丹炉随手炼就百十枚集丹绝不是无无基
的散修他有怜之心于我们终究不是事又何必多此一举了这场
？」

　　「哼嬴澄你也当了这么多年婊子见识却愈发可笑那子出手何其
方随所携灵石少说有十万之数他怀巨款一个跑来南疆胡地没着
没落的主现在放他走了何时才能再有这等冤门？你不当家不知柴米
价几十灵石就打发了我可要替坊中姑前路着想！」

　　嬴澄把那句「却没见你饶过游子给姑们的赏钱」强吞肚又忍不住问
：「那准备如何动手？」

　　「这不是你来和我一起出主意吗！」

　　「我没什么主意只懂伺候客」

　　「废物！你这般不用心将来如何将生意给你？算了算了回去吧我自
有安排」

　　嬴澄被赶车来往绣云坊走了几步又偷偷回去看见薛虹渚一路往西
南去便知她其实心中早有了主意定是去寻另一个档了

　　她心千丝万缕如蓬麻在坊中盘桓了半直到有婢被唤屋中
才推门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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