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集 汉国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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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nbsp;  殿内一角几位官员正站立闲谈徐璜领着程宗扬过去道:“老奴见过几位御史

    几停止态度客而冷漠地拱手道:“徐常侍

    接着目光落在程宗扬间的书刀不由停顿了一

    “这位程乃舞都宁太守所荐

    徐璜面带笑容地说道:“说来也是各位的後辈

    几换了一最後有道:“既然是宁成所荐

    另一面无表地说道:“一殿为臣同为子效何分彼此?”

    徐璜似乎对他颇为畏惧一张脸几乎笑出陪笑道:“赵御史说得不错就是这个道理

    看到面前的程宗扬心雪亮自己能从西邸买到官爵甚至得到这位太监首领的青睐还真不是钱的事而是因为宁成的那封荐书面前这些以御史为主八成和宁成有相似的背景徐璜特意带着自己过来拜会隐瞒了自己拿出一千四百万钱买官的事实而说成是宁成所荐无非是在这些向执掌朝廷律法的职业官僚们示好

    无论怎么说酷吏总比阉党强些能和这些通律例的刀笔吏结程宗扬更是求之不得当即前施礼说道:“在追随宁太守时虽然不长但久闻诸位只是官卑职未曾拜会诸位聆听教诲以为憾

    为首一名官员审视着程宗扬良久淡淡道:“书刀虽寸铁亦可杀程令不必妄自菲薄更不可不慎

    程宗扬心微凛恭敬地说道:“是

    众初次见面程宗扬又是由太监引见并未只是见个面认识一便即告辞徐璜却感满意连脚步都轻了几分他辞别众领着程宗扬出了殿在廊一边漫步一边低声道:“宁太守在舞都肆诛戮虽是为子分忧但朝中颇有些不满子的意思想召宁太守回朝

    程宗扬明白徐璜这番话是送个给宁成也是送给自己子虽然已经秉政但想真正执掌权单靠一帮太监是做不到的儒生出的官员还能倚仗名声和师友刀笔吏所能倚仗的只有子的信任只要子帝位稳固他们就是最忠诚可靠的属问题是子的帝位究竟有多稳?毕竟在他之还有一位掌权近二十年的太后汉国以孝治国无论是名义还是实际太后以及其家族的权得惊

    徐璜低声道:“单常侍和唐常侍是自己以後不妨多多

    这话分明是说蔡常侍不是自己程宗扬索问明白“蔡常侍?”

    徐璜声音微不可闻“蔡常侍原在北

    程宗扬明白过来那位蔡常侍是太后安排在边的眼线可他为什么要盯着一张白纸看?难道是暗示家他只是奉命而来其实什么都不管吗?

    程宗扬越想越觉得古怪正要开询问忽然一行从正前方的嘉德殿後络绎而来当先一穿着中常侍的冠服佩戴的却是银珰貂尾垂在左侧其颌一丛长鬚一直垂到在群臣之中显得卓尔不群

    徐璜在程宗扬手然後鬆开手步走阶陛迎向前去恭谨地长揖为礼说道:“奴才见过吕常侍

    吕常侍道:“子何在?”

    “子尚在寝中

    吕常侍皱起眉子五一朝岂能高卧而误政事?去催!”

    徐璜虽然是金珰右貂但在这位银珰左貂的中常侍面前却如同奴仆应了一声急忙往子的寝宣德殿赶去

    吕常侍目光扫来程宗扬前一步揖手说道:“行令程宗扬见过吕常侍

    “行令?”

    吕常侍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可是诸侯有事?”

    “在名列常侍郎奉诏随侍子左右

    吕常侍看了他一眼略微点了算是还礼然後昂然往堂前殿行去几位金珰右貂的中常侍依次来行礼那位吕常侍坦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陆续有几名官员过来与吕常侍一一见礼趁着殿中众寒喧中常侍唐衡踱着步子过来柔声道:“吕闳为方正严谨是太后指定的子辅臣

    程宗扬微笑道:“吕家如此多栋梁之臣子和太后想必都很欣

    唐衡微微一笑“理所当然

    殿後传来脚步声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道:“子启驾!”

    殿内众臣立刻整理以中常侍吕闳为首照品秩鱼贯而出来到堂前殿之後堂殿西侧的丹墀前恭迎御驾

    程宗扬悄悄抬起视线只见堂殿之後便是子所居的崇德殿殿前立着一匹金光闪闪的铜马高及三丈几乎与殿的飞檐平齐铜马之前一行车驾缓缓启行

    比起自己见过的贵族车马子车驾更加富丽堂皇虽然只是在中出行随行的侍卫便不队中旗旌如雲最高的子的御旗足有六丈三尺装在一辆绘着月升龙的图案方十二条火红的长旈一直垂到地面

    由于不用出因此没有动用出巡的但队伍中的车舆仍有数十辆其中有只能站立的立车可以安坐的安车照五行五各自分为青、赤、黄、白、黑五种对应五行五称为五时车连拉车的驭马也对应车驾的颜丝毫不

    车驾中所有的车轮尽数涂为朱红车舆绘制着金龙是用皮切成细丝然後编织成的席子车厢周围悬着十二隻金黄的丝绸编织成的圆球手扶的车轼绘着猛虎马轭雕着龙首衡木雕着鸾雀车盖用翠绿的鸟羽编成面镶嵌着金制的每一个细节都如同艺术品般

    队伍中每一面旗帜都有着严格的标准子御旗以外还有象诸侯的龙旗对应东方苍龙七宿的旗高四丈九尺州郡的鸟旗对应南方朱雀七宿的鹑火旗高三丈五尺军旅的熊虎之旗对应西方白虎七宿的参伐星宿旗高三丈五尺还有象县鄙的龟旗对应北方玄武七宿的营室旗帜高度最矮也有二丈八尺

    最华丽的两辆车驾一为金一为都是子御驾前者以金为饰後者以为饰两车各驾六马马匹通雪白只有马尾被染成红更让程宗扬惊奇的是连马匹都戴着金制的高冠着长长的鸟尾据说车驾每一细节都有其喻义方形的车厢象圆形的车盖象左右车轮象车盖的二十八盖弓对应二十八宿所绘的雲星辰更是细绝伦

    御驾越行越近的旗帜仿佛带着无的威严将众笼罩在阴影之程宗扬学着旁边众的动作长揖为礼

    忽然旁边响起一串急切的脚步声一个子道:“你不是说来不及了吗?那车慢吞吞的坐到什么时候?”

    程宗扬偷眼看去只见一个年轻步行来他冠戴着帻巾角留的鬍鬚漆黑如墨穿着一的玄袖垂到脚边里面却是的箭袖步伐矫健而又敏捷

    徐璜侧着一路跑跟在旁边央求道:“陛便是乘车也耽误不了多久虽然不远可这么走过去有失子礼仪万一被官员看到

    “他们还能弹劾朕吗?”

    徐璜苦着脸道:“谁敢弹劾子?可奴才免不了要责罚

    年轻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朕给你作主

    话音未落那位年轻的子忽然停住脚步子向後倾去看了看最前面那名中常侍的相貌然後赶直起若无其事地打了哈哈“吕常侍是你当值

    吕闳一丝不苟地行完礼然後抬起两眼望着子的脚尖沉声道:“今朝会当乘卤簿法驾面见群臣徒步出乃近侍失职中常侍徐璜难辞其咎诏责罚

    子笑道:“算了吧这是朕自己的主意不关他的事

    “君有过则谏

    吕闳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停顿了一然後道:“不谏者

    徐璜“噗通”跪“奴才罪!”

    子笑容僵在脸双眼盯着吕闳的貂蝉冠额角青筋缓缓鼓起

    忽然旁边一名材颀长的子侧执戟道:“尧舜无胈胫无以养岂闻子徒步为过?”

    吕闳看了那一眼见他只是殿外一名执戟不由皱眉道:“周制礼乃服

    执戟子道:“周可曾责备尧舜?”

    眼看两要争执起来那名刚才告诫程宗扬“书刀寸铁亦可杀”的官员喝道:“仔细君前失仪!”

    被御史中丞喝止吕闳只好住谢罪

    子盯着他片刻後恢复平静淡淡道:“吕常侍谏得好赏!”

    说罢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一众内朝官员匆忙跟吕闳低着半晌才长长叹了勉强撑起步履沉重地跟在後面

    一眨眼工旁边的内侍都走得乾乾净净那名执戟也回到殿程宗扬弯扶起徐璜低声道:“吕常侍说什么了子那么生?”

    “君有过则谏只是半句後面还有半句——”

    徐璜低声道:“复谏之而不听则易位

    

    “程你怎么出来了?”

    “有活要幹

    程宗扬抬起手拿着一卷诏书在指间一转“去传旨

    程宗扬一次参加朝会原准备崇德殿好好开开眼界结果了鞋子跟鸭子一样跑着殿刚站稳还没看清怎么回事朝会第一件事就乾净利落的办完了——定陶王前些朝廷拟定谥号确认了继位的前去通传

    行令幹的就是与诸侯来往的礼仪差事程宗扬躲都没于是刚殿就奉诏领旨被打发出来了

    来方长程宗扬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边走边道:“这地方怎么样?”

    敖啧啧赞叹道:“真

    “哪里了?”

    “什么都!瞧这

    敖拍了拍旁边半多高的“怎么烧出来的?”

    冯源道:“不光这些我听说里有种荷是从南荒移来的开的比车盖都有一丈多高

    刘诏道:“吹牛吧?哪有那么?”

    程宗扬笑道:“恐怕是真的

    说着转延寿道:“先生如何?”

    延寿谨慎地说道:“的在中所见不远西南这一带致能画

    “改咱们换个门

    程宗扬道:“我不需要你画得多好但细节一定要准确

    “的明白

    第二章

    程宗扬先去了鸿胪寺将传诏之事记档然後找了两个懂行的属随行一同赶往定陶王邸

    王邸是诸侯觐见子时的住如今定陶王驾崩唯一的子在封地守孝王邸内只有几名封国的官吏见到行令自前来传诏不敢怠慢依照礼数接待了朝廷的使节

    汉国开国至今的诸侯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朝廷吊丧的礼法规矩都是现成的程宗扬作为朝廷使节宣读诏书先表达了子的哀悼之然後给已故的定陶王加封了谥号最後宣布了王位的继承——定陶王就一个想争都没争去

    宣读完之後程宗扬将诏书收起给随行的治礼郎诸侯崩殂新王继位是朝廷例当由朝廷派官员前去吊丧宣读子的旨意如今诸侯王都在洛都设有王邸专门等候子的旨意于是规矩也稍有变通行令先赴王邸宣诏再派启程前往封国两名治礼郎负责保管诏书当然朝廷吊丧的正使可不是他们——别说他们只是百石的就是行令也不够格定陶王为诸侯起码要二千石才能当正使

    至于吊丧的正使是谁就不在程宗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把诏书给两名治礼郎他这行令的一樁差事就算是顺顺利利地完成了

    办完差事程宗扬又以私份吊祭了一番礼金万钱这并非规矩而是程宗扬自作主张他倒没有别的心思只是遇到这种事结个善缘而已

    但程宗扬此举让定陶王邸的官吏宠若惊汉国有几十位诸侯王虽然汉国不止官员结诸侯但朝廷官员除非私甚笃极少会来吊祭一位不相识的诸侯邸中已经派打听过这位新任的行令官职虽然不高却有着常侍郎的算得子近臣于是刻意奉迎希望能在朝中得一

    一场丧事却因为双方各怀心思最後尽欢而散等程宗扬回到中缴旨朝会已经结束好在朝会的内容从来都不是秘密程宗扬就得知朝会中子应重病在的霍司马之请解除了霍子孟司马的职权却保留了将军

    接着子给了吕冀一系列荣宠之极的加封:朝不趋谒赞不名剑履殿食邑四县除此之外赏赐的金钱、奴婢、彩帛、车马、服、甲第一律比照霍子孟当年赏赐之重历代少有唯一没有给的就是司马一职

    “司马之位非襄邑侯莫属

    徐璜面带笑容地说道:“不过是早晚之事而已

    程宗扬知道他是说给旁边那位蔡常侍听的但蔡常侍盯着那封无字的信笺没有半点异样良久蔡常侍放信笺走到殿门望着外面的然後开唤来一名黄门“备车

    黄门恭恭敬敬前去准备车马蔡常侍拂了拂向众揖手行礼淡淡道:“告辞

    徐璜与唐衡起相送“蔡常侍慢走

    蔡常侍微微点然後离开堂前殿

    蔡常侍影消失片刻形如武的单超长而起一步跨出殿门

    唐衡摇叹道:“何必如此?”

    徐璜道:“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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